意外。而救下你,却是发自本心。对你好,也都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愿意对你好……这样子,你能够放心了么?”
“若是这样,那真是失礼了。是我自己想得太多,担心太多,才说出这番话来。”
杜玉章叹了口气。
“多有冒犯,还希望宁公子海涵。”
杜玉章这番话,却又叫李广宁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轻声问,
“你心中那样在乎这个人?常常想起他么?不然怎么会对他的事情这样在意?还误以为……”
“不,并非常常想起。只是宁公子身上有些东西,叫我有些……”
像是想起了什么,杜玉章脸上微红,又下意识向后缩了缩。李广宁这才想起来二人是坦身相见。他心中一热,目光从那人如玉般身子上滑过。
“你别多想,并非我有意唐突。你方才一直喊冷,身子靠在我身上,也是凉得不行。我一时心急……”
事到如今,李广宁哪里还敢吐露半句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倒好像随便来一个喊冷的人,他就真肯用九五之尊的身体,替他暖过来似的。
第2章-18
可他不提还好,这样一讲,倒好像是杜玉章借着冷,主动靠过去似的,偏杜玉章记不得方才情景,脸上更红了。
他本就是绝色,虽然病着,依旧不减半分风姿。这样含羞低头,当真是风情万种,撞进李广宁的眼中,真是叫人心中猛地一震,整个人都痴了。
下意识地,李广宁就想伸出手去,将他下颚抬起,轻轻印上一吻。手都伸了出去,又半路停下了。
今时不比当日。莫说一亲芳泽,就连碰触那人的身子,都要在他昏沉之后,才能有一点机会。李广宁心中难受极了,就连说话声都带了压抑。若不是他声音本就嘶哑,只怕一下子就被听出端倪。
“逸之,我……我还有一点好奇。”
“宁公子请讲。”
“若我真的与你那个仇……仇人有关,你又当如何?”
“……”
杜玉章脸上羞赧神色立刻不见了。那两汪无神眼中,登时好像两潭深渊,带着森森凉意。
“若当真如此,我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了。然后就只好舍了这边的朋友和家,远走天涯,绝不能让他知道我的下落。不然,只怕是永无宁日……”
“你就这么恨他?”
“恨他?”杜玉章轻声一笑,“不,我不恨他。往日种种,都是我自己选的。我当年是心甘情愿,自己做的孽,选的人……最后落了什么下场,也都该自己受着。我不恨他。”
李广宁那一丝微弱希望顿时又大几分。
“你不恨他?”
“我不恨他。若是实在要说恨——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有眼无珠,当年偏要跟着这样一个人吧。”
屋内一时寂静。李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