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近百年前。
那日城破,柴束薪在危急关头抓住木葛生,但他毕竟不曾从军,远不及对方熟悉战场,木葛生反手握,将他扯入怀中。
刹那间碎石从天而降,砸落在两人身上,剧痛传来,他瞬间失去知觉。
不知过多久,柴束薪是被雨水浇醒。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气,他头朝下趴在泥土里,浑身骨头都仿佛错位,他简单给自己把脉,主要是高空坠落冲击伤,能救。
木葛生呢?
柴束薪想要站起身,却发觉自己被压在碎石堆下,身上重若千钧。他得想个办法爬出去。柴束薪竭力向外挣扎,碎石滚落,只手突然滑过他耳畔。
刹那间,耳边雨声停。
柴束薪这才发现,他周身血腥气,大部分都不是他自己。
他背上趴着人。
木葛生在坠落时拉过他,替他挡下大部分碎石冲击。
柴束薪不知道自己是怎从石堆下爬出来,回过神瞬间,他已经挖开整片废墟。
血、到处都是血,沙石上布满凝结血块,又被雨水冲刷而下,而血迹中心躺着人,四肢扭曲,几乎看不出完好形状。
如果在平时,任谁也想象不出这副残躯走马观花时意气模样,但那张脸确凿无疑地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木葛生。
柴束薪手在抖。
他死死地咬着牙,但依然颤抖得握不住木葛生手腕,鲜血模糊视线,最后他撕开对方血迹斑斑军服,趴在千疮百孔模糊血肉之上。
他听不到心跳声。
,bao雨倾盆,而他耳畔片死寂。
乌孽赶来时,原地只剩下摊血迹,她蘸指雨中血水,放入口中,“妈,这是天算小儿血。”
血味道不对,她强压下心中不安,血水里混着柴束薪味道,尚存有几分活人气息,两人中至少有个还活着——但他们会去哪?
乌孽身后跟着两缕鬼魂——投胎路上强行抓来。鬼魂抬着张担架,放着乌子虚和松问童,两人俱是重伤昏迷,必须尽快医治,而如今能救他们人,只剩下柴束薪。
可他们究竟去哪?乌孽强行压下心中不安,灵枢子不会死吧?
然而另个可能性无疑更恐怖,她活得长久,什都瞒不过双洞察九百年眼睛——假若死那个是木葛生,后果更不堪设想。
不能再耽搁下去,乌孽被雨水淋得湿透,她迅速思考对方可能去地方——木府?柴府?乌宅?关山月?邺水朱华?
都不对,敌军已经进城,贸然闯入只能找死,何况城中几乎早已搬迁空,进城去并不能补充物资,甚至连药材也找不到。
那他们能去哪?
不能进城——难道是城郊军营?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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