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冬雪化去,日子倒是日渐暖起来。
孙恒走出天牢,抬头瞧瞧天空。过于明亮光线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竟然还能活着出来。孙恒有着不可置信。
自从当初他选择带着名泽流民打到帝京,他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叛乱,这可是死罪!他居然还能被赦免?
与其说是喜出望外,不如说是惶然不知所措。孙恒愣愣地瞧着眼前已经隐隐发出新芽柳枝,正试图重新理清自己思绪,却忽而听得远处忽而传来阵急促马蹄声。
孙恒下意识地侧头顺着马蹄方向去瞧瞧,只见着玄色衣衫,头戴顶笠帽,脸被遮住大半男人驾着马车朝着他方向驶来。
那马车速度很快,不过几个瞬息,便停在他面前。随即,只听那人嗓音低沉地道:“还请阁下上车,家主子有事叙。”
孙恒心中微微“咯噔”下,按捺道:“你家主子不知是……”
“阁下上车便知。”
那玄衣人倒是不肯多说,只是微微拉开马车车帘,瞧这样子是容不得孙恒拒绝。
孙恒心中虽有顾虑,但是犹豫再三,到底还是狠心咬牙上马车。
在他上马车刹那,外头玄衣人便驾马车离去。孙恒在马车内站定,定睛瞧,只见车厢里头正坐着两位少年人。
其中个正捧着个暖炉,听着他动静,才掀掀眸子,淡淡地朝着他此处看来。
那少年面色极白,甚至没什血色,恍若透明脸上双黑如子夜眼,瞧上去竟无端令人有些发憷。
虽然生副妖丽面孔,眼神却是淡漠冷冽很,让人瞧眼便有些心生畏惧,反倒是不敢唐突。
孙恒强行将自己视线移到另人身上。
那人稍长些,生张艳如桃李脸。虽然着身素色男袍,但这面容,分明就是——
“草民叩见将军。”孙恒微微愣愣,随即想到来人身份,立刻行礼跪下去。
陈诗涵看着穿着牢服,形容有些狼狈孙恒,起身将人扶起来:“却不想你倒是还记得。”
孙恒苦笑道:“大乾百年才出个女将军,还是亲手将草民制服女将军……这若是记不得,反倒是奇怪。”
孙恒言罢,忽听陈诗涵身旁那个少年人淡淡地开口。
“孤听闻名泽孙恒,自幼习得儒家诗书,五岁能文,七岁能诗,二十岁上进京中举……不想先生三十岁上,竟还被发掘领兵统帅才能。”
那声音无甚感情,清清冷冷,却说得孙恒脸皮胀红。
“草民……草民这是……哎。”孙恒语塞,半晌只能掩面道,“草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闻人久看着孙恒,继续道:“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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