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笑着道:“这不是殿下病着,替殿下难受。”
闻人久忍受不住,接药,几口咽下去。只是中间喝得猛,浓稠而苦涩药味儿阵上涌,最后点儿吐洛骁整个衣袖。
洛骁瞧着自己惨不忍睹衣袖,没说话,闻人久眯着眼瞧他,拒不道歉:“谁叫你将手放在孤面前。”
洛骁便点头:“是不好,不怪殿下。”随后又拿块帕子替闻人久擦擦脸,“只不过,日前殿下才为断袖,今日就毁件衣裳,倒也是打平。”
闻人久冷哼声:“你衣裳跟孤也是能比得?”
洛骁笑吟吟:“自然是比不得。要不然,日后日日都准备件衣裳,让殿下割着解气?”
闻人久道:“孤可不像你,有那多闲暇——扶孤起来,孤奏折还未看完。”
洛骁却不听,只是看他眼,将沾污物衣袖扯,然后将那摞奏折抱到闻人久面前,问道:“殿下还要看?”
闻人久皱眉看他。
“知道阻不殿下,殿下不用这样看。”洛骁拿个小板凳在奏折旁坐,“这样罢,读这些奏折给殿下听,殿下给意见,来写。如此,既不耽搁什,殿下也轻松些,殿下以为如何?”
闻人久沉默会儿,半晌点个头,算是应。
洛骁见那头应,也不耽搁,拿奏折便开始读。
本奏折洋洋洒洒少有百余字,多至千余字,然而仔细计较起来,真正有用东西却不多,反倒是大片大片歌颂客套之词占去整章折子。洛骁目十行,掐头去尾,只将奏折里核心问题读,番下来倒是节省不少时间。
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如此来回不足个时辰,竟是将那小太监搬来摞奏折全部批改完。
写完最后个字,缓缓吐口气,洛骁又细细地将前后查遍,确定无甚疏漏,才将折子整理好,带些苦笑道:“殿下平日里批改这些,倒是确实是辛苦。”
床榻上闻人久却垂眼,不说话,看样子半睡半醒,猜想着大约也是强撑道现在,这会儿松懈下来睡意便上涌。
洛骁叹声,上前拭拭额头,已经不烧,随即才轻声道:“殿下若是累就安心歇息着,明日早上,再来给殿下送药。”
说着,也不管那头没给回应,伸手仔细地替他将被角掖住,四处打点妥帖,然后才熄灯,抱着那摞改好奏折走出去。
听着洛骁脚步声已经完全远去,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闻人久却忽而睁开眼。定定地往洛骁离开方向瞧会儿,也不知是在想些什,再然后过许久,整个人才在温暖黑暗中重新缓缓地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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