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未有些累,声音沉在枕头里,问魏迟,“你呢?有多想我?”
魏迟想了想,诚实地说,“每天都想辞职。”
他说完两人就都开始笑,萧言未说,“要让你那群学生听见,不定哭成什么样呢。”
魏迟手在萧言未后背一下下拍着,“你喊我一声老师,也算是我的学生。”
“啊,”萧言未故作惊讶,抬脚在魏迟小腿上踹了一脚,做作地说,“变态!”
魏迟把他的脚踝抓在手里,一翻身又压到他身上,“这么精神,就先别睡了。”
因为两人胡闹半夜,萧言未第二天毕业典礼差点儿迟到。
他坐在副驾驶打盹儿,魏迟路况不熟,拐错几个弯才到。
两人抓着学士服往学校跑,到大礼堂时,萧言未不知道为什么,又没忍住开始笑。
“魏老师,”萧言未任由魏迟手忙脚乱地帮他把硕士服套上,“要是院长给我拨穗的时候我笑场怎么办啊?”
“闭嘴吧你,”魏迟给他把衣服理好,“有什么好笑的?”
“那天看了一个视频,”萧言未笑地前仰后合,“有个人拨穗拨了几次都没拨过去。”
魏迟见他这么没心没肺,也跟着笑,他看了眼时间,从口袋里抽出领带递给萧言未,“快帮我系上。”
魏迟今天作为家属,也穿了正装,但因为时间不赶趟,领带没系就来了。
萧言未接过领带挂到魏迟脖子上,仔细抻了抻,慢条斯理给他打结,嘴上又不老实,“人家都说这是老婆给老公做的事。”
魏迟瞥他一眼,“那也没听你喊老公。”
他们两个个子都高,大礼堂门口还有几撮人,正欲盖弥彰地往他们这看着。
萧言未看了几眼,压着声音凑近魏迟,故意黏糊糊地喊,“老公。”
魏迟愣了一下,跟萧言未一对视,到底是没忍住,又陪着萧言未一通狂乐。
末了萧言未搓了搓僵了的脸,带着魏迟往里走,边走边嘀咕,“这下不想笑场都难了。”
毕业典礼先是校领导讲话,萧言未坐在前排,借着宽袖的遮掩和魏迟手拉手。
校领导讲完话,学生代表讲话,代表广大学生回顾了一下学习生涯,又代表广大学生感谢了一干人等。
萧言未这时凑近魏迟,轻声说,“他代表不了我。”
他想到了魏迟那间破旧的员工宿舍,备考时,那个黄调台灯换成了更亮的那种,他盘腿坐在床上背政治,魏迟就坐在下面写教案。
萧言未仍旧看着台上,微微偏着头跟魏迟说,“我只感谢我家魏老师。”
魏迟心里一热,拉着他的手紧了紧。
拨穗仪式开始后,很快叫到萧言未,萧言未松开魏迟,满脸严肃地走上台,站到院长面前。
他的穗一拨就过去了,没出现类似于几次都拨不过去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