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第三次醒来时已是三更半夜,意识清醒后刚要喊被萧予安把捂住嘴:‘‘别喊,都在睡。”
陈歌环视圏,发现周围躺都是酣睡伤兵,只好忍下疼痛哼哼唧唧:“萧大夫你这下手也太狠,打得脖子都扭。”
萧予安说:“你应该庆幸你刚才没喊出来。”
陈歌缩缩脖子,问:“萧大夫,你怎不睡啊?”
萧予安眉眼之间全是疲惫,他指指旁边名年纪轻轻小将士,那名小将士身上缠满布,看着极可怜,萧予安说:“他发烧,要不停地换额上湿布降温,得看着。”
陈歌说:“萧大夫你这辛苦,皇上回来会心疼。”
萧予安先是怔,而后笑道:“你怎看出来?”
陈歌说:“跟随皇上征战这久,就没看见他对谁亲密过,这又是同骑又是晚上喊人去军帐,简直前所未闻啊。”
萧予安拿下小将士额头上被体温偎得滚烫布,边放在盆里搓揉,边说:“同骑可能是因为是他救命恩人,晚上喊去军帐也可能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所以喊人去看看,你这两个理由太勉强。”
陈歌瞪大眼睛:“萧大夫,皇上他以前如果不是伤到站不起程度,从不会叫军医,都是自己熬熬就过去!而且你知道你出现后他变化有多大吗?从前他带兵打仗,都和不要命似地冲在最前面,恨不得阎罗王早点收下自己命,这几次竟然会顾忌!懂得惜命!”
萧予安搓布手顿,怔然好久,这才将布叠成豆、腐块敷在小将士额头上:“行,行,你别说。”“不行,得说,不说你都不懂皇上心意!”陈歌不依不饶。
萧予安脸上堆着笑,抬起手作势要给陈歌手刀,陈歌缩起身子喊:是伤患!伤患!”
萧予安佯装挥,吓得陈歌赶紧闭嘴,见他终于安静下来,萧予安不解地问:“你说你这怕疼,为什要来当兵打仗?”
陈歌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知道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性子挺怂,当年不是北国攻打南燕国吗?家人全被那帮王八羔子屠杀,他们看好像有点力气样子,想抓去当壮丁,后来被薛严将军救下来,就直跟随他,之前真是整日整夜都在想着如何报仇,现在北国被皇上收复,感觉就没那恨。”
萧予安笑:“你是不是恨死北国皇上?”
陈歌拍腿:“那肯定恨啊,娘,当年他们铁骑践踏进们城镇,放火抢掠,个活口都不留啊!都是群畜生,历代北国皇上肯定都他娘不是好东西!”
萧予安又问:“那你觉得怎样?”
陈歌说:“萧大夫你是遇见过最温柔人!你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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