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被包养的姑娘觉得她们缺乏专业意识夜总会陪酒女郎则看不起提供性服务的风俗女郎——这些景象在她们工作时间重叠的牛郎俱乐部里经常可以看到。
我进入夜世界的时候多少有些追求自由的心态。置身于一开始就偏离了社会道德与规范的行业卖不该卖的东西扔不该扔的东西……对年轻的我来说这种感觉似乎是奢侈而自由的。然而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察觉到这种自由十分受限而且附带条件兴趣便渐渐减弱了。大家明明遭遇类似肯定也很想倾诉却因为自尊摆放位置的微小差异而互相看不起这幅景象让我认识到在这里获得的全能感和认可是多么脆弱。
通过“不白白让男人干”而获取尊严的“干女儿”和艺妓的自尊心也不例外。当年在z.府审议《卖春防止法》时沟口健二的电影《赤线地带》将镜头对准吉原讲述了一个妓女渴望成为家庭主妇的故事。这名妓女好不容易赎了身嫁了人却被任意驱使还没有任何报酬。最终她厌倦了这种毫无自由的生活回到了自由自在的红灯区。我认为在从事性产业的女性中对家庭主妇的蔑视至今根深蒂固。
看了您的信我才知道加纳也有“干爹”这个词。许多美国和中国台湾的朋友跟我分析日本的情况时也会用这个词。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词指的似乎是日本年轻女性散漫的卖娼行为也就是所谓的“爸爸活”或援助交际。一位家住洛杉矶的台湾熟人告诉我“我交过一个日本女朋友可后来发现她有干爹拿钱跟人上床好像也没有要洗手不干的意思于是我就和她分手了。我知道对日本的女生来说找干爹很常见非常随意可我还是理解不了。”
在我看来曾经的援助交际和现在的爸爸活之所以能毫不费力地被大众接受是因为在交易性行为性行为+经济行为中男女之间的不对称性可以被简单地糊弄过去。您指出女性卖娼的社会前提是权力和经济资源向男性倾斜这我也是认同的但我感觉在性交易现场中受威胁的不单单是女性的自尊心男性的自尊心也危在旦夕。无论是“拿了钱所以必须被当成玩物”的女人还是“付了钱才能被对方理睬”的男人都只得到了附带严苛条件的爱。通过爸爸活与援助交际男人可以活在这样的假象中我不是付钱给职业小姐让人家陪而是在跟普通女性交往我的经济实力可以帮帮她。女性也可以产生这样的错觉我不是妓女只是和我发生性关系的人碰巧很有钱也欣赏我的魅力。
在双方自说自话的语境下买什么、卖什么都能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意改写。我也享受过这样的游戏仿佛那是什么不被允许的消遣。因为比起在学习、工作或运动等方面胜过那些男人鄙视他们必须花钱才能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