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品尝到愉悦。女方若没有主动去“感受”和“沉浸”只是重复同样的程序绝对无法体验到愉悦。
你说你在三十岁之前和很多男人发生过性关系却没有“恋爱”过。对我们这代人来说“恋爱”是一个特殊的词语。团块世代[2]也许是被浪漫爱意识形态洗脑最严重的一代人。而洗脑装置就是少女漫画与电视剧。年轻时狂热追捧《凡尔赛玫瑰》上了年纪之后又为《冬日恋歌》心潮澎湃的正是团块世代的女性。她们大概也是渴望真命天子、相信红线传说的最后一代人。
1968年思想家吉本隆明的《共同幻想论》出版上市。书中的论述由“共同幻想、对幻想、个人幻想”[3]三部分组成却很少有男性评论家关注“对幻想”。但常读吉本论著的女性包括我自己都被“对幻想”这个概念深深震撼了。因为他在人们普遍认为“恋爱不是用来讨论而是自然而然坠入的”年代向读者表明恋爱是一个“值得讨论”的思想课题。哪怕是在性与爱分离之后对特权伴侣的幻想也没有消失。还记得当时广泛流行这样的说法“听说他和某某在搞对幻想呢。”现在听来只觉得好笑。尽管异性恋已被相对化但我仍然觉得即使是在LGBTQ性少数人群中对“伴侣”的信仰也没有消失。
“恋爱”是日本近代才出现的译词。近代之前有“恋慕”“好色”之类的说法却没有“恋爱”这样的表达。到了近代男女被迫成为赤裸裸的个体作为“新的男人”和“新的女人”一起被召唤进入恋爱这个“自我的斗争”的游戏场成为玩家。据近代文学史“新的男人”比“新的女人”更早诞生。当“新的男人”问有没有“新的女人”能与他们对等地开展恋爱游戏时《青鞜》[4]的女人举起手说“我们在这里”。
对《青鞜》的女人而言“自由恋爱”仿佛是拥有神奇魔力的咒语。女人在别处都无法与男人享受同等待遇唯独在自由恋爱的游戏世界里她们能与男人平起平坐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扭转局势牵着男人的鼻子走统治或操纵男人。
抢走中原中也情人的小林秀雄[5]在《致X的信》中写道
“女人要求我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人。这个要求让我猛然一惊。”
女人不能也不被允许成为女人以外的任何东西。对女人来说将男人与“人”剥离让他变成赤条条的“男人”就是在对等条件下玩恋爱游戏的前提。
恋爱是自我的斗争。我要成为“女人”就需要“男人”作为恋爱游戏的对手。而且我深刻认识到我对女性身份的认同依赖于男人的存在。我也正是因此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异性恋的女人”。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性别认同是异性恋时我便不由自主地想去寻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