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代人还很年轻她们没有经历过90年代末攻击女性主义的热潮也没有被政治上的犬儒主义所污染。碰到看不惯的事情她们就会直接说出来。
我能感觉到这些晚辈在你看来是何等耀眼。三十多岁的你问出“怎么做才能把一个更值得活的世界交给妹妹们”似乎是早了点不过你要是在达到这个年纪之前生了孩子这个问题定会变得更加迫切——“怎么做才能把一个更值得活的世界交给孩子们”。尽管我没有孩子但活到这个年纪也产生了类似的念头想把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交到下一代手里而不是跟他们道歉说“对不起啊我们把世界搞成了这副样子。”
你在信中写道你在近十年的夜班学到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你强烈感受到的男女都愚蠢透顶这件事。人生中有些事是“知道为好”有些却是“不知为妙”。要是你能多学到一些人的坚强与可爱而不是愚蠢那该有多好啊。
阅读你的文字时我不由得想如果你说的是“我学到了人的极限”而不是“我学到了人的愚蠢”那该有多好。人人都有极限但在达到极限之前你无法品尝到它的滋味。唯有拼到极限的人才能真正从骨子里感受到它。听到你把成长最快的十年把二十岁后的十年都用在了学习男女欲望的愚蠢上我不禁悲从中来兴许也是婆心使然吧。
三十多岁的人失去了童年无所不能的感觉会渐渐感觉到能力与体力层面的极限。与此同时这也是生出“自立”的年纪。我们会扪心自问在达到极限之前能做到什么明确区分自己做得到的和做不到的放弃做不到的真诚、仔细、踏实地做那些做得到的……只有这样才能产生自信和信任。而自信与信任是可以稳步积累的。这与他人单方面肆意赋予或剥夺的情色资本大不相同。
都怪这次的主题是情色资本害我写了很多不说也罢的话。
其实我想与你深入探讨的是另一件事。我读过你的随笔其中提到了你和聪慧的母亲之间的纠葛这让我对你的母亲还有你们的母女关系产生了兴趣。而且据我推测这恐怕是你不愿意、不能也没有准备好去谈论的领域。
我有时会想有一个女儿是什么感觉。女儿是母亲最激烈的批判者。我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我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如此。一想到身边有这样一个残酷的批判者我心里就发怵。这份恐惧正是我没有选择做母亲的原因之一。
恕我大胆臆测你涉足性产业的理由之一会不会是想成为母亲无法理解的对象要想让她无法理解你得先让自己无法理解自己。我猜你可能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当年为什么进入那个行业。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母亲厌恶那一行”吧。
我从中感受到拥有聪慧母亲的女儿是多么不幸。聪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