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坤在最后挂断电话之际说,下个月二十号,察昆要在清迈给他母亲举办一场隆重的寿宴晚会,届时希望江湛能带着一份诚意前来。或许等他看了如今金三角遍地黄金的盛景时代,会忍不住改变主意。
当然,江坤的邀请也并没有给人不去的权利。
他的那些白粉鸦片早在他们未曾发觉的隐蔽处,渗透进了江晚在墨帕矿区的宝石运输中,不知已经多少次带向了巴黎米兰伦敦A市等等口岸,这可怕的简直就像是在血管里潜伏流动着无数颗定时炸弹。
江湛挂断电话,大概过了五六秒,他抬手将手中的电话砸的粉碎,“砰”的一声,漆黑的屏幕一角雪白龟裂般震碎。
江湛太久不见的怒火之盛,令病房里的甘黎和秦臻几乎是在本能间绷紧了脊背。
“打电话给江晚,让她待在伦敦,近期不要出境。”
甘黎称是,又问:“江哥,那清迈…我们要去么?”
江湛抬起眼睛,那双眉峰骨立,凌厉深邃的眉眼简直与他的父亲江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去,怎么不去?他要和我谈,咱们就过去跟他好好谈。”
江湛吩咐甘黎带着徐朗先一步前往墨帕矿区,去查最近这几批宝石的运输地点和运输异常,又跟转头秦臻交代了几句。
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盯紧江家旗下还在运营的走私线路,毕竟今晚的动荡之下,旁的绝不能再出差错。
江湛话语间,从缅甸泰国一带至西南腹地走私的黄金翡翠,到从中东地区至疆藏的空运与陆运线路,几经重要地区的卡点联络人和口岸,都在这场江湛并不掩饰的嘱咐交谈中落入身旁季秋寒的耳朵。
季秋寒没有离开,他坐在江湛身边。对他来说,江湛口中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并不陌生的黑色世界。
一切似乎在悄然发生着什么改变,在历经往日的平淡与磨合、相聚与分离,在他近乎崩溃的病重折磨下,在今晚差点要失去江湛的车祸中,这种感觉甚至令他觉得像是一场末日余生。
让他不自觉地想点一支烟,或许在最开始的某个时间起点,他在做出某个相同决定之前也点过一支烟,薄荷香烟。
站在一旁的秦臻最开始还有怀有顾虑,但前一段时间易谦因为季秋寒的事挨了江湛一顿狠抽的事他们有所耳闻,毕竟易谦一向能挺,而江湛最近几年抽得他连公司都来不了要请假的情况实在太少了。
秦臻手下负责的都是江家地下的涉黑产业,他跟季秋寒打交道并不多。凌晨三点的时候,秦臻在江湛的话下点头称是,道:“我立刻就安排下去,”之后就退下了。
江湛在车祸中不可避免地也受到多处撞击伤和巨大冲击下的惯性损害,他刚站起来的时候头脑一瞬昏眩几乎站不稳,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