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并区的家。有人看见,她在电车里狼吞虎咽地啃从方便店买来的面包。
“夜里的工作”逐渐侵蚀到白天的工作。她上班时的化妆越来越浓,服装越来越怪异。不知是由于太过辛劳还是厌食症复发,她瘦到病态的程度。她在公司里的孤立越来越深,周围人们也开始感觉到了她的异常。本来,能每天按时下班,这本身就意味着她在公司没有自己的位置。三十多岁,正是工作上轨道的年龄,若是男人,应当正值在公司努力工作竞争成功的时期。
39岁,正是“作为女人的消费期限”快要过期的年龄。她在这个时候遇害,仿佛是一种有意的安排。其实,即使她不被杀,在不少人眼中,她的那种生活也等于慢性z.sha。
A子尸体被发现的圆山町的那个破旧公寓,成了女职员们的“圣地”。在那之后好几年里,那里的鲜花不曾断过。
男人们的解释
佐野在解释东电女职员的卖娼行为时,用的关键概念是“堕落”。可是,用“沦落的女人”来称呼走上卖娼之路的女人,实在过于陈腐。佐野说她“身败名裂”“沦落陋巷”,可事实上,她并未因生活困窘而落入社会最底层,她既未因双重生活的丑闻曝光而受到社会制裁,也没因此而失去职业。即便被公司知道了,只要不是触及法律的行为,公司也不能把她解雇。尤其像她那种“个体经营”的娼妓,并未加入有组织的营业,只要一口咬定是“自由恋爱”,最终总能逃脱。
佐野用“堕落”一词,是基于一种长久以来的旧式思维即,女人出卖自己的性是有悖人伦的行为,同时,“堕落”一词还带有一种浪漫主义的色彩,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忽视。
丢掉东电女职员的假面变身而为“夜鹰”〔指娼妓——译者〕的A子,让我想起坂口安吾在《堕落论》里的一段话,“人应该在正确地堕落的道路上彻底地堕落。……必须堕落到底,从而发现自己,拯救自己,”我竟有些感动了。(中略)她的堕落之路太笔直太专一,那种怪物般的纯粹,甚至闪烁着神圣的光彩,我的心为之难以形容地颤抖起来。〔佐野(真),2003a:321〕[5]
佐野在这里竟然用起“夜鹰”一词,很是意外,因为这个词相当陈旧,有种时代错误之感。不过,更重要的问题,是称她为“堕落圣女”的佐野的心态。在他的那种精神构造中,不但有种陈腐的20世纪式的通过性来寻求救济和解脱的浪漫主义情怀,还有种男人对“抹大拉的玛利亚(MaryMagdalene)”的向往憧憬。所谓“抹大拉的玛利亚”,是指为让男人满足欲望仅收极低报酬的那种娼妓。据说,还有男性杂志将她喻为“遍身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