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达到恋物癖程度的对象征性男根的崇拜,只有从这个角度,我们才能理解许多不解之“谜”,比如,男人对勃起障碍(ED)的恐惧,“伟哥”得到进口批准的前所未有的快速(比女性用口服避孕药的解禁迅速得多),等等。男根崇拜,女人根本就没与男人共有,尚未从此咒缚中解脱出来的,是男人一方。
无需男人的快乐
最后,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春宫画的作者,无疑是知道什么是女人的快乐的。表明这个事实的,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表象,即描绘“章鱼与海女”的缠绕的著名场景。一个全裸躺地的女人,大腿之间被章鱼的精怪吮吸着,面部浮现出恍惚的表情。这种场景不仅见于葛饰北斋(1760―1849)的画中,同时代的其他浮世绘画家也以各自不同的风格趣味制作了相同类型的作品,可知这种组合是一种流行式样,可视为春宫画幻想中的一种固定模式。
如果我们问:春宫画的消费者是谁?春宫画是为了给谁带来性的兴奋?那么,不能不承认,在春宫画这种“属于男人来自男人为了男人”的性消费品中,还存在着以女性为消费对象的那一部分。
在女性主义运动兴起的时候,为了挣脱男根支配,有一场“*d高潮还是*di高潮”的争论,结论早已尘埃落定。弗洛伊德说,不能达到*d高潮的女人是成长失败的未成熟的女人。他是在命令女人必须从*d得到快感,这就意味着,女人只有被男根插入方能有高潮。可是,要求女权的女人们反对弗洛伊德,宣布女人的快乐无需男根。即使更谨慎一些,也可以说,对于女人,*d高潮与*di高潮同样重要,*d高潮并非唯一目标。
当男人们看到“章鱼与海女”的画面时,他们会被一种无力感击倒吗?或者,就像在偷窥房间,一面窥视女人的自慰一面不知不觉地沉溺于手*之中吗?在这里,“女人的快乐”也成为性的象征性斗争的赌注。当然,只是对男人而言。
在色情制品中,“视线”的所有者是男人,被其视线所占有的是女人的快乐,这种不对称关系,直到最后也没被动摇。
为什么我对“男人在为女人的快乐而奉献”的说法感到不快?因为这种诡辩以主客颠倒的伪装掩盖了男人通过快乐来支配女性的实质所在。
我不是不懂男人想说“这女人就因为我的家伙好……”的心情,也可以承认那是凌驾于一切权力支配之上的终极的女性支配。
不过,也许不是没有女人会抱有“这种支配,我情愿……”的念头,因为男根中心主义的春宫画里虽然的确含有厌女症,但与春宫画的厌女症相比,近代之后的厌女症,远更野蛮,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