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的生意,一次回合只有鸨母点一根香的时辰(约二十分钟)。时间如此短促,没有余裕每次都高潮。要是每次都高潮了,身体担不住。
“达人“们把这种女人买下来,有时并没有性行为只是挨着一块儿睡,有时会倾听女人讲述身世。不过,这也是一种花柳界的约定。“达人”们以一个晚上便问出了女人的身世为夸耀的资本,娼妓们则为满足“达人”的需要,早已准备好了各种版本的“悲惨故事”。
那么,快乐呢?“达人”与用钱买来的女人,围绕用钱买不到的快乐,展开争夺控制权的游戏。让未经世故的小姑娘发狂,并非“达人”的目标。他们的对手,是力图自我控制有时甚至拒绝快乐的“内行”,“达人”们要让女人忘我地溺入快乐的深渊,将这一过程冷静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女人若将性行为置于金钱关系之外,嫖客便转为“情人”身份,这么一来,“达人”就落为“土气”了。真正的“达人”,要抗拒走向此途,应该自始至终坚持做一个嫖客,看到女人不能自持之后,把钱如数付清,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你我之间不过一场约定的游戏”。被自己身体背叛、不由自主地失控的娼妓,只能咬紧嘴唇,忍受这一切。在这种游戏中,被快乐支配的一方,就是输家。
前面提到的《古今插图吉原大全》一书中说,“无需金银便可随意操纵娼妓,方可称好色之男,”紧接这一段又说,“此等皆为下品,不足为道。”嫖客成了娼妓的情夫,游戏就结束了,所以,“适度而止,方称‘达人’。”
男根崇拜
这种快乐的源泉,便是男根。江户春宫画中对男根的恋物癖嗜好异常强烈,而且不仅限于异性恋的场景。江户初期,有时可见与男童的同性恋(应该说是少年爱)的画面,在这里男根也占据中心位置。在少年爱的画面中,肛门被犯的男童也被画成眯着眼睛的“和睦同乐”表情。有研究报告表明,性器对肛门的插入,即使是习惯了的人,也常常伴随痛苦。所以,少年爱中的“同乐”表情,反过来证明了,“和睦同乐”是春宫画中的一种约定。春宫画遵循着色情制品的固定规则,被犯的对象喜欢被犯,这是春宫画的必须条件。
顺带提一句,就我所见,在色情文本中,即使有描写女性的快乐的,也没见过描写少年的身体快感的。对于接受性器插入的少年,描写的是他们的精神性以及双方情义之深,少年似乎是将自己身体如祭品一般献给值得尊敬的年长同性。
正如福柯针对古希腊的少年爱所言、无论异性恋还是同性恋,伴随性器插入的性交行为,在根本上都是不对称的。在“插入者”与“被插入者”的不对称关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