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昨天喝夜酒,然后就直不肯醒,好像不醒这天就不用来样。
可时间都过得太快,半睡半醒间,半醉半梦间,白天黑夜飞速地轮转着,不留丝拖延余地。
当秦敬终于醒来时,已经离钟意航班起飞过去三个小时。
他怔怔地盯着手机,像是突然看不懂上面时间。
这半个月来,他从痛苦到颓废,再到最后平静,之间有无数次想直接动身去找钟意。
但每次出门之前,脑海里响起都是白庆光愤怒地句,‘秦敬,别他妈只考虑自己’,和钟意那句略显无助‘别留,求你。’
他也试着想清事情如何走到这步困境,他们分明还互相深爱。人们常常觉得喜欢和在起是理所当然,但放到他和钟意身上就成勒紧在心脏上乱麻。
或许成年世界规则就是这样,没有非黑即白,没有直接因果,只有不可抗渐行渐远、各奔东西,和无法从头。
秦敬口闷掉剩下半瓶酒,想想,他彻底辜负钟意和过去自己。
他们从少年开始漫长旅行到这站,孩子气离婚,还有孩子气亏欠和瓜葛,到这站全部到头。
该下站就下站,该挤散就被挤散,该去哪里就终将被人群推着去哪里。
肥皂电视剧此时乱糟糟放着,给空荡阴冷房间竭力制造丝动静,上面正在说每个男人都会在被个人教会真正爱情和疼痛之后,才能真正地从内心成熟和长大,学会人生中责任与担当。
而那个教他人最后节课,就是离开。
最终前人栽阴,全由后人来乘凉。
秦敬叼起根烟,头重脚轻地将所有酒瓶子装进垃圾袋里,走出房门准备扔下楼去。
他好几天没有刮过胡子,大冷天里穿是拖鞋,头发也乱成团,早就浑然不见在公司风光。
他胡乱地想着,该如何才能做到与钟意好好道别,好好地放他去英国开始新生活。
如何才能成全。
后来他想,也许永远放手不。但是钟意已经在三小时前坐上英国航班,所以他放不放手,都没有关系,也不会有人知道。
在这个青梅竹马故事里,他已再没有回头日。
秦敬扔完垃圾,闷着头上楼,然后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肥皂剧仍在乱糟糟地放着,落地灯不知道什时候被打开,泛出微弱暖黄色光。
他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又开始想抽烟。
他弯下腰去,翻半天找不到烟盒,才想起下午起床时顺手放在枕旁,便心烦意乱地向卧室走去。
他步子有些邋遢,拖鞋颓颓地擦过地面,整个人都慢吞吞,然后在卧室门前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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