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画脚,只是对他如此强硬强势态度到底有所担忧,所以还是劝道:“杀多人,身上难免沾染血腥,兴许会有报应。”
周翰初轻笑声,说:“连死都不怕,怕什报应。大不以后去那十八层地狱,就怕阎罗王都不敢收。”
“你这人……”佟颂墨和周翰初不样,他从小天之骄子,从不为吃喝担忧,甚至有余钱可以玩乐,可以留洋,还天赋异禀,几乎是完美,他理解不周翰初为人处世准则,但有点他清楚,别人活这多年,都是这活,他改变不什,所以佟颂墨没再继续劝下去,而是道,“你最好是不怕死。”
“死有什好怕?”周翰初淡淡道,“只看是否死得其所。为国捐躯,死也值。若是遭这些小人道,便是死得不值。”
佟颂墨看他眼:“还以为你满脑子只挂着权势。”
周翰初深深地看眼佟颂墨,沉默瞬后才道:“你留洋学成归国,是为师夷长技以制夷,是为救国。手握军权,是为战火来时有人可冲在前线,也为救国,你怎会觉得满脑子只挂着权势?”
别不提,单周翰初说这几句话,甭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佟颂墨都觉得这人还不算完全被军阀权欲蒙蔽思想,冲昏头脑。
况且,佟颂墨相信他说是真心话。
没有缘由,只是种直觉。
“你呢?还未告诉为何要修习五官科,”周翰初问他,“外科救人,恐更有用处。”
“医术无高低之分,”佟颂墨道,“眼下虽然是眼科专科医馆,可以后还是想把医馆做大,到时候就是个全科医院。只是以人精力,眼下实在不够……更何况,还想通过金篦术让世人知晓中医亦有外科,将中医发扬光大。若是能结合集中西医二家所长,治病救人,自是更好。”
“修习五官科……”佟颂墨垂下眼,轻叹声,“不过是为己。”
“为己?”
“双眼异于常人,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被当作妖异之怪,只因是佟颂墨,他们才当做是天纵英才之殊,想知道,这双眼为蓝到底是何故。”
周翰初看着他那双眼——冰冷蓝瞳宛如潭湖水,叫人望心底生寒,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佟颂墨这张脸上,却是相得益彰,尤为惊艳。
于是他情不自禁:“这双眼生在你身上,刚刚好。”
佟颂墨垂下眼睑,挡住这双蓝瞳,道:“要走。”
“去哪儿?”周翰初下意识惊,站起来。
“……自然是要去医馆。”佟颂墨奇怪看他眼,“不然去哪儿?”
周翰初压下心头慌乱,松口气:“送你过去。”
“不必。”佟颂墨摇头,“你先把薛子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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