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敲着桌子不禁黯然,要当官先得学会站队。
“啊?”另人焦急问:“那该选哪边是好?”
“这两方势力旗鼓相当,”那人接着道:“楚太后有右相,宁王便有左相,太后这边有礼吏户,宁王那边就有兵刑工,文臣们大都本着匡扶正主站在楚太后这边,武将们却信奉当年与他们并肩作战宁王,表面上看太后党虽是要压宁王党头,实则宁王手里却攥着北衙禁军节制权,是把宫城内人性命握在手里。两方不相上下,在朝堂上斗得如火如荼。”
“那皇上呢?皇上虽年幼但总该有个倾向吧?日后接管大统这两方势力不就立显高低吗?”
那中年人左右环视周,趴在那人耳边耳语句,那人登时脸色大变,茶水都洒出来。
“不臣之心……”苏岑敲着桌面轻声道。他虽听不见两人说什,却略懂点唇语,再加之点揣摩,轻而易举就读出其中寓意。
他每到处地方就喜欢找个热闹场所去听那些当地人谈话,虽不见得都是真事儿,其中难免有情感偏倚,却也能窥得个大概。
像方才那两人所言,宁王有没有不臣之心不好说,但两党争斗却是板上钉钉事儿。
“二少爷,咱们回去吧?”趴在旁小厮脸怏怏地抬起头来,“抓紧时间还能再把四书五经看遍。”
明个儿就是科考大日子,别人家仕子都是恨不得不吃不睡头埋在书里,他家这位爷可倒好,跑到茶楼里闭目养神来,这要被老爷知道,指不定又得气卧床不起。
“你要是觉得无趣便先回去罢。”苏岑挑眉看他眼,眼角眉梢宛若二月春风。
阿福却是心头顿寒,头摇像拨浪鼓,老实趴在桌上不说话。
上次二少爷这笑还是在三年前,春风满面地辞家而去,奔赴科考,结果没等出他们苏州地界就换行程,全国名山大川访个遍,就是没涉足长安城。年后回到家换上副楚楚可怜样子哭诉,自己在赶考途中被山上伙土匪掳回去当年文书先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演那叫个绘声绘色娓娓动听。老爷夫人通怜惜,好吃好喝伺候年,直到年前纨绔子弟找上门来,问何时两人再结伴出游,这才泄底,被老爷吊在树上通好打,如今身上还有没消下去鞭痕。这次再来赶考,便派他随身跟着,扬言再整什幺蛾子父子俩就断绝关系,这才路顺遂地到长安城里。老爷更是直接在寸土寸金长安城里给他置办套宅子,长乐坊内,毗邻东市,离着兴庆宫就条街,虽只有二进二出两个院落,却足抵万金。苏老爷虽是商贾出身,却心想着让自己儿子从政,光耀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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