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回到楼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桌面上放着简单三明治和蔬菜沙拉,沈风来并不在厨房里。
林出从酒柜镜面里看到自己脸上布满不正常红,连耳廓都带上粉色。
刚才喝下葡萄酒到现在才开始出现作用。
他觉得大脑被酒精浸泡着,有点发晕,却没有半点睡意。思维还是十分清醒,只是那些细小情绪却好像已经被麻痹,暂时潜伏下去。
空气中有若有似无冷淡香水味,是沈风来身上“风之圆舞曲”。就在这时,林出突然听到阵悠扬旋律声从外面传来,速度徐缓,曲调说不出抒情哀伤,是首十分古老舞曲。
林出在第时间认出这道充满故事感口琴。
即便隔道门,它音色也依然漂亮极,就如同记忆中模样。低音饱满辽阔,高音清澈悦耳,转折精细流畅,呼吸和共鸣没有丝毫杂音。
有夜风吹出呜呜哨音夹杂在其中,像是给曲调加许多破碎装饰音,原本优美田园民谣被拉扯成段自省叹息,声声,尽数散落在夜色里。
林出脑子产生空白。他愣愣地听着,听许久才辨别出这首曲子——巴赫《Siciliano》。
酒精作用越来越明显,林出听到自己心跳交织成擂鼓,他抬起只手按在胸口,似乎看到时光回溯,昨日重现,年少沈风来在深夜佛根湖前吹奏口琴。
他对他说:“钢琴神奇之处就在于它足以包容万物,即便冷僻如口琴,也能在与钢琴二重奏里发挥出十二分效果。体量、音色、外观……这样大相径庭,甚至充满矛盾两件乐器,却能在们两个手里融合成世界上最美妙、最和谐和声。你说,天下还有比这更加浪漫事情吗?”
林出已经记不清当时自己回答什,但他还记得沈风来吹奏曲子,也是这首《Siciliano》。
只是地球另边,福森晚风永远柔婉,佛根湖日复日地平静。
那里从不曾有南半球这样急骤风,那首曲子里也不曾包含过这样哀伤意味。
*
又过很长时间,厨房后门被打开,沈风来从外面走进来。
他似乎抽根烟,手指还夹着熄灭烟头,见林出直盯着他看,笑笑拿起桌上烟盒问:“抽吗?”
林出愣下,然后摇摇头。沈风来进来,身上淡淡烟味就把空气里残留香水味驱散干净。
“你什时候开始抽烟?”林出问道。
沈风来靠在门边上看他,语气依然是平静,“好几年。有时候觉得心烦,就会抽两根。”
林出直接问道:“所以你现在很心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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