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视线。
赵钧收针。
郁白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滴泪从他眼眶中滑落,那是极致隐忍后溃不成军。
那滴泪赵钧没有看见。它迅速没入鬓角,浸湿小片黑发。
“第二日你便发高烧,整整昏睡三天才醒过来。这三天你水米不进,全靠人参熬汤吊着条性命。”赵钧低低声音似在回忆,“你睡着时候去看过你,脸色白像纸人儿。那时看着你想,如果你醒不过来该怎办?那就永远失去你。”
他慢慢梳着柔顺长发,露出丝欣然笑意:“可是你醒过来,留在身边。这几年,每每看着你,看着你对发脾气也好,借手杀人也好,仍然无比庆幸那时候在大漠遇见你,并且至今未曾分离。”
寝殿里燃着安神香,郁白在覆盖全世界寂静黑暗里听着赵钧慢慢叙说,忽然便有些神思恍惚。
……可是,宁愿从没遇到你。
他感觉到脸上有轻柔触感,伴着些许清香,似乎是胭脂水粉类。解开亵衣被重新系好,繁复衣衫层层叠叠地穿在身上,条束腰环过清瘦腰肢。口脂涂抹唇瓣触觉柔软温和,郁白在迷蒙中想起那天芙蓉不及美人妆调笑,不过半年,已恍若隔世。
黑色丝帛落地,郁白睁开眼睛,看到镜中自己。
——穿在他身上,是艳红如火喜服。
郁白忽有所感地转过头去,在那对红烛上看见篆刻其上、扶摇盘旋飞龙与凤凰。
作者有话说:
赵?美妆刺青大师?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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