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俯下身,吻郁白额头。
刚刚弱冠年轻人,不论是面容还是身形都已不是昔日青涩模样,然而赵钧依旧能轻易将他环在怀里,如同对待彼时十七岁少年。
广袖窄腰朱红玄边织金袍,琉璃白玉带,龙凤祥云纹,这样郑重衣袍穿在身上,时不慎便压人颜色,却只给郁白略显苍白面容添明丽光华,烛火微光下少清俊,更显艳绝。
“这是给你准备喜服。阿白,你穿上很漂亮。”赵钧在郁白面前半跪下来,指尖慢慢抚过衣料,神情痴迷而专注。
他抚过乌亮黑发上束着银红发带,抚过那光滑衣料上极致绚烂辉煌龙凤图腾,抚过嵌在腰带上昆山白玉扣,抚过红衣包裹下瘦削修长身体。
这是他爱人。
郁白垂着眸子,不经意间被捉住手,掌上密密麻麻细小伤口被陡然触碰,下意识地瑟缩下。那是刚刚在雪地里划破,比起满是青黑冻伤膝盖,算不得严重。
他看着赵钧半跪在他面前,声音飘渺有如来自遥远天阙:“会昭告天下,娶你为后,就像从前承诺那样,再不会有人欺侮你。阿白,把过去事情都忘吧,们重新开始。”
郁白听不懂似看着他,只觉得眼皮阵阵地发沉,视线里周遭切都渐渐笼上云雾,虚无缥缈起来。
“阿白,你还记得立冬那天,问你什吗?”赵钧自问自答地接下去,“当时问你,如果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会不会爱……当时你犹豫,是不是?你原本想回答什?”
许是见郁白没有反应,赵钧语速越来越快,最后那句“是不是”竟有些惶恐意味。他心脏乱跳,额前生汗,紧紧抓着郁白手,确认郁白没有挣脱和反驳态势,唇角终于扬起抹柔和微笑:“阿白,你心里有是不是?以前是不好,你想要什都给你,只是不要再为旁人同闹脾气,们往后……”
瑟瑟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少年怯怯声音:“陛下……”
——贺念白。
南柯梦醒。郁白盯着鲜妍明媚红衣看许久,摇摇头:“陛下不必如此。”
世界寂静下来。
赵钧嘴角笑意渐渐枯干,握着他手却不肯轻易松开:“阿白……”
下下迟缓敲门声中,郁白静静打断他:“陛下,贺公子在外面。”
贺念白在寻你,如同当时寻你样。
郁白已经不能思索贺念白是如何来到赵钧身边,就如他已经无法回忆自己曾经是如何来到赵钧身边。
回忆在他心头扎满刺,稍涉足便痛无法呼吸,昔日他会踏着荆棘密林点点抽丝剥茧,寻觅自己在赵钧心中留下印记证据聊作安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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