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纪裴自毒发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兵器了,更遑论去军营,此前在皇宫,还被一个下三滥挖苦,心里肯定难受,薛矜想,自己没能抓住机会陪他解闷,让旁人钻了空子,他还跑去大闹一番,确实不太应该。
这样想着火气便渐渐消了下来,可他心里不服气,不想服软,听柳芽说世子已经睡下了,自己又琢磨了一会,困意来袭,也就歇下了。
睡得太晚,第二日自然没能起来,张倩如和文荷香早早便来了溪云斋,给薛矜请安,薛矜还在睡着,两个人只好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张倩如手边的茶水都换了三盏了,开始坐不住,抱怨起来,“大年初一,世子妃要想磋磨我们,也不该这么过分!”
文荷香向来胆小温顺,又想着自己昨夜得罪过薛矜,更是不敢出声,小声劝张倩如,“姐姐耐心等等吧。”
“等什么等,你乐意等,我可不乐意,你继续等着,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去了,来日世子妃要是怪罪下来,我自有我的道理!”张倩如说罢,果真站起身走了,文荷香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低下头来。
又等了半个时辰,柳芽才出来说世子妃免了她的礼,让她回去。文荷香站起身恭敬屈膝,手心里的帕子却被攥的紧紧的。
薛矜快到中午才醒,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给老夫人请安,本以为能碰见纪裴,不料纪裴却和侯爷去了前院见军营中的副将,薛矜便在纪夫人处用了些点心,而后叹着气回了自己院子。
他想,照这种情况,明日回家,纪裴定然是不愿意一起去了。
用过午膳后闲来无事,薛矜找了个话本子躺在暖阁里看,雪早就停了,地面和屋檐上厚厚的积雪将天空照得亮堂堂的,柳芽带着几个小丫鬟在院中堆雪人,柳枝站在一旁伺候,不知是屋子里地笼太过暖和,还是昨夜睡眠不足,薛矜觉得头昏昏地,话本子看了一半,四喜提着衣衫小跑着进来,在门口跺了跺脚上的雪,才掀开帘子进屋。
他捧着一个青瓷的食盒,笑嘻嘻对薛矜道:“少爷,玉酥斋刚出锅的栗子糕,加了两份糖霜,热乎着呢。”
薛矜拿了一块喂进嘴里,就听到四喜凑近他,小声回禀道:“少爷,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了府里两位的身世,已经有些眉目了。”
“说来听听。”
“张是洛州城最大的米商的次女,有一回在京郊普陀寺上香的时候,偶遇了夫人,好像还顺手救了身体不适的夫人,夫人感激她,又看她生的不错,知书达理,便做主让她进了侯府,做了世子的。”四喜道,说到这里停了一瞬,再次压低声音,“张的长姐,嫁给了豫王妃堂弟做妾。”
薛矜眉心一挑,手里的栗子糕也不香了,“消息确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