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时,其余几个人都已经路都走不稳。替老白、陈育和樊佳乐叫好车,回头看剩下两个。
郁霖把小路揽在自己怀里,和说:“Lino老师,来负责把路导带回家吧。”
“他有辆车。”说,“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
小路睁开朦胧醉眼:“会开车不?”
“会。”郁霖立刻回答。
“行。”小路豪迈道,“哥相信你!钥匙在右口袋,掏出来,载回家,谢谢。”
“你没喝酒?”提醒郁霖。
“没喝。”他说,“喝是无酒精饮料,老师您放心。”心说没记错话,你刚刚和喝过酒小路舌吻。
他们慢悠悠地相互提携着往停车场走去,终于只剩下个人。
卸下股力,在酒吧门口树下点支烟,掏出手机翻到备忘录,看那串王栋给号码。
王小波说自己二十岁那年有好多奢望,十九岁时也做很多白日梦,然后像气球升到特定海拔,在瞬间齐湮灭。
“后来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过程……”
后来才明白,长大对也是种蝉蜕,蜕掉生机和灵动,剩下世故与疲惫。
刚出去读书两年觉得每天都很难捱,别人说英语只要带点口音或者稍微快点就都听不懂,人又胆小,不敢主动开口问,上课也只能听懂三成,还要和不同国家人做小组作业,等回到住处还要自己做家务。闲下来却又忍不住想他在做什,想到晚上睡不着觉,睁着眼睛等白天。后来遇到言葆庭,他很喜欢看电影,尤其是《这个杀手不太冷》。每次重温时,他等玛蒂尔达说完:“Islifealwaysthishard,orisitjustwhenyou’reakid?”
他就会和里昂起说:“Alwayslikethis.”
如果方浥尘也在,会拍他大腿小声问:“你吃过什苦。”
坐在旁边不出声,知道自己很多余,但因为不想个人呆着,还是经常厚着脸皮找言葆庭玩。旁人眼里或是给履历镀金富家子弟,吃穿不愁,看电视新闻,国内常有哪里水灾地震,国外有战争炮火,太多人居无定所,颠沛流离,许多阴阳两隔。两相比较,所谓苦难便不值提。
只是时至今日,再问不出“为什北极翅叫北极翅”愚蠢问题,也不会有人给“可能是北极熊匠心制作”如此糊里糊涂答案。
可能念念不忘,也只是意识海里少年幻象。
把烟掐灭,关掉手机,决定将冲动留到下次喝完酒时候。
第二天上午被电话吵醒,“喂!”好精神,“哥哥,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开口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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