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回告诉冒充他男孩,清晨会有人送他离开,但他没有想到,其实自己比对方更早走出程家。
程恪行叫他离开自己身边,殊没想到,程昼回也没有其他去处。
他想起白天时席岳留话,不禁为这人旁观者清先知与幸灾乐祸感到无奈,不过程昼回并没有试着联系对方,反而平静地买张去燕城机票,在起飞前向程恪行简单报备之后就关机。
下机后,他回忆着自己记得地址,走走停停找到小时候程恪行带他住过地方。燕城是程家另个重要盘踞点,这栋房子每周都有人定时上门洒扫,不过程昼回没有想到,程恪行虽未回复信息,但却直接把家里阿姨给他送过来。
开门后迎接自己就是桌晚饭,程昼回苍白着脸色言不发,独自上楼,关门,留下无辜阿姨再次陷入深切惶恐。
迁怒于人不是他应有修养,但程昼回确实有些累。
他不去想令程恪行痛苦究竟是自己秘密被难堪剖露,还是他记起前夜对于这切容纳度过高阿回,觉得难以置信。程昼回在窗帘紧闭卧室里闷头睡整整日,第二天傍晚,在阿姨心惊胆战到决定给先生打电话时,程昼回衣衫齐整地下楼,平静问道:今晚吃些什?他饿。
程昼回接管程家在燕城切。
他读书时学与他现在每天面对东西半点儿贴合之处都没有,但程昼回却无师自通地从开始就震慑住所有人。他自己能力出众也好,程恪行名声在外也罢,反正是没有人敢对他有所质疑。
刚刚离开象牙塔便又站上不胜寒高处,程昼回忽然就理解他小时候,程恪行每天都在过着怎样疲惫生活—那时他甚至尚在念书,家里还养着个常常找麻烦娇气包,可在程昼回记忆里,先生好像直都是非常从容,要不是那偶尔才可见倦态,程昼回几乎会以为程恪行是永远不可能被打倒。
不过这好像也是事实。
程昼回虽然人在燕城,但也听说江城些事情:程恪行身边人换批,那个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助理无声无息地消失,仿佛他没有安排那晚除山雨之外切,更没有在多年前便用幅画戳破程恪行自瞒自欺。
而也是直到最后刻他才明白,拿程昼回威胁程恪行是可行,但并不是没有限度,玩火必自焚。程昼回走,赵助理也将以某种方式永远闭嘴,程恪行现在变得更加坚不可摧,也更加孤独。
但他能怪谁呢,命当如此罢。
在程恪行神色漠然地犹豫着是否该停止听见那唯能触动自己内心人每天都在做些什时,程昼回在燕城敲开贫民区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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