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楼上男人像个复读机样不停地感叹:“真好啊!真好!”
他兀自感叹会儿,嘴里念叨着些什,因为楼层间隔段距离张沉没听清,但很快那男人就回过神,大声朝他喊道:“你能给弹首欢快歌吗?全世界最欢快歌。”
张沉松松手,打算转身翻回去,背对着那男人拒绝道:“不会弹欢快歌。”
五楼男人脊背佝着,两条撑在围栏上胳膊松松垮垮,好像根本不怕自己摔下来似,听到张沉话他又笑,面颊跟随笑幅度拧成团,他显然不甘心,向张沉背影继续喊:“其实刚刚要跳楼,但正好听到你在弹那首关于未来歌,不知怎忽然就舍不得,你再给弹首吧,求求你。”
刚翻到半张沉听到男人话停顿两秒,紧接着转身越回来,顺带把怀里吉他紧紧,再仰头看向斜上方男人时没说弹也没说不弹,只是反问:“你为什要跳楼?”
上面人大概没想到这人弹首歌也刨根问底,笑容急刹车:“哪有那多为什?活不下去就跳,多简单件事。”
张沉想到什,又问:“你谈过恋爱吗?”
这个莫名其妙问题让上面人彻底放开笑,张沉仰着头甚至能看到他胸腔起伏,等那男人笑够,张沉又听他说:“结过婚,可惜又离,老婆跟个捣腾药材老板跑,现在是孤家寡人,个人租房子住,老家还有父母要养。”
说完他拿种近乎乞求语气催促张沉:“哥们,你怎这奇怪?现在只想听首欢快歌,你就行行好吧!”
这次张沉没再问多余问题,让仰着头低下来,像每次弹琴那样闭上眼,凭借平时听歌记忆勉强弹起首欢快歌。
天上雪渐渐变大,落在脸上手上好像被个浑身冰冷人短暂拥抱秒。
正弹到副歌最欢快旋律,张沉忽然感受到自己周围风被搅得呼呼响,他意识到什,手上却依然熟练地按弦扫拨片,弹着自己认知中全世界最欢快歌曲。五楼那个穿戴整齐男人在这阵极具诚意欢快旋律中纵身跃,背后是慢慢下落夕阳,他就这样心满意足地跳进这轮火红太阳里。张沉闭着眼,什也看不到,但不出两秒他就听到自己脚下地面传来“砰”声巨响。
他手里弹琴动作没停,机械地拨着弦,天上雪伴随欢快旋律轻飘飘落在张沉肩上,随着拨弦动作缓缓洇进衣服布料中。
再睁开眼时张沉看到楼地面已经拉起圈警示线,外面围满满当当人,大部分人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但中间还夹杂些别人,有拍照,有举着手机打电话,还有仰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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