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下围着群看热闹学生,她站在其中昂着头和他们起听这些旋律奇怪歌。所有人在黑夜里苦站着都显得奇怪,但不重要,所有人也都满脸期待与向往,好像等待着个全新世界。全新世界里奇怪不算奇怪。
快零点时大家同激动地倒计时,楼顶张沉也撂下吉他和大家起倒数三二,等数到零,周围却出人意料地集体沉默,沉默里带着不知所措,好像不知该以何种方式迎接这个新节点。但还不到秒人群就像沸水烧开,有人尖着嗓高喊“新世纪来”,有情侣抱在起接吻,远处还有人放烟花。
海燕听到天空炸起来,忽然想起历史书上说零零零年中国还在北宋,那时定没人会在楼顶弹吉他倒计时。她站在楼下看不到黑夜被烟花染出彩色,只能凭声音记住这个千年次夜晚。
唯遗憾是,这个夜晚里她和张沉都是个人,也许张沉口中那个朋友此时也是个人。
等楼下人走光,海燕裹着厚羽绒服坐到宿舍楼下张长椅上,没会儿下来个身寒气人,他把身上吉他撂在旁靠上椅背,轻声哼着首电台司令歌。
海燕听到动静往他那边靠去些,轻柔地拍拍他肩,问:“弟弟,你是不是心里难受?”
听到张沉说“没有,很兴奋”,海燕笑,又说:“再跟讲讲那个很厉害朋友吧,你说他现在正在干什呢?”
黑夜里张沉思考很久才开口:“可能和他父母起跨世纪。”
海燕低下头笑:“人家还有父母,真羡慕。”
她还问:“你见过他父母吗?”
张沉说:“在电视里见过。”
“那你说他以后会干什?和你样读研找工作?”
张沉认真想想,露出个很淡笑,“应该会出国,可能直往上读也可能读到半转去工作,但无论走哪条路他都能走在最前列。”
“你这肯定?”
张沉“嗯”声,再不说话。
不知为什,海燕只记得自己和张沉起走过很多个冬天,其他季节却再也记不清。
有年冬天,她和张沉去集市里买过年用烟花爆竹对联,那时张沉除在自己学校上课外总会抽空去隔壁音乐学院听人讲些音程音阶和视唱练耳,除却这些便是无休止地打工。那天回家路上,她无意间碰下张沉手,却发现上面全是新结血痂,大雪纷飞里海燕忽然哭,她拉着张沉胳膊直摇,好像要把心里愧疚全摇出来,她说:“姐姐没出息,连工作都是你帮忙找,以后和你起出去挣钱,不能再拖累你。”
那时她们按摩店总有些奇怪客人,有脖子上挂金链土老板,有附近大学生,还有些说不清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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