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沉醒得很早,卧室窗台只溢进来点光亮时他就睁开眼。张沉身体里好像有个精确生物钟,无论开学放假,到早六点自动睁眼,可他今天醒来意识到自己怀里还躺着个人,竟然没去洗漱收拾,而是出蚊帐拉窗帘,胳膊挥把碍人眼阳光全遮上。等卧室里重新恢复黑沉沉,他才满意地爬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知道过几个小时,天彻底大亮,李小芸洗漱好去厨房做早餐,最普通黑米粥,淘完米下锅,等煮粥锅咕嘟咕嘟烧开又忙活着给俩孩子蒸鸡蛋羹。李小芸把蒸好两碗鸡蛋羹拿勺划拉开,倒上酱油醋和香油,再撒上点葱花,完工。
煮粥期间她去卧室敲敲门,平日里张沉比她起得还早,可今天里面俩人都睡得死,李小芸敲很多下才听到里面张沉哑哑声音,说他和程声马上就出去。
这阵动静把程声也吵醒,他睁眼别没看到就看到张沉喉结,原来他自己睡觉不老实,晚上睡着睡着就趴人家胸口上去,张沉把他推到旁边次他就缠上去次,坚韧不摧,此毅力用到练鼓写歌上明年定可以成功签上唱片公司发专辑。
眼前喉结消失,张沉下地先把吹整晚电扇关好,把蚊帐收,又去窗户那边儿开窗透气。夏天清晨只有六七八点尚存丝凉风,过九点整个城市就开始变烫,张沉个人趴在窗台,边看下面阵阵飞过自行车和街边卖早餐小贩,边吹着凉风想事。他吹很久,见后面人还没动静才转过头催他:“赶紧洗漱,妈叫咱们吃早饭。”
程声刚睡醒,没来得及生出不好意思,倒是股不真切感郁结胸口,他瞧瞧这十平米小卧室,又瞧瞧自己躺这处垫子,和它外围两块五毛白蚊帐,只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投遍胎,梦里被阎王爷脚踹下去,醒来就换个人家。
他在原地没动,努力回忆昨晚。昨晚喝完汽水后俩人并排躺着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程声侃侃而谈,张沉很少说话。程声给他讲天安门广场,讲北京电车,讲他爹老程几屋国内国外书,讲他们学校和上课时碰到有意思教授,张沉在旁边听着,只是偶尔应几声,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末程声问他:“你想学什?”
张沉说:“随便吧,不太解。”
于是程声就自告奋勇给他出主意,“不然你跟着学计算机得,连专业书都不用买,直接用。不然生物也行?国家大力支持生物工程呢,以后就业大概很吃香。”
说到专业这码事程声好像想起什,兴致瞬间低下来,有些苦恼地说:“毕业以后十有八九要出国念硕士,现在已经在准备这事,你以后打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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