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着曾经有人在此住过几晚,角落里些鱼刺与山鸡骨头,可以看出周朗至少没饿着自己。
刘遏不知为何就有些放下心来。
那几年也是如此,只要有周朗在,不管是在何处,他总不会忍饥挨饿,有时他还想若是真到山穷水尽那日,周朗会不会像介子推般自割腿肉,以叫君王充饥。
身后传来鞋履踩上稻草细碎声音,刘遏猛然转过头,对上周朗目光。
刚有些熄灭篝火被踢几脚,扔进去些助燃草木,又接着燃起来。周朗背对他跪坐下来,那根箭簇比周朗所说进入还要深,但是周朗像是感觉不到痛样,只是背对火光,沉默看着地上影子。
“咣当”声,箭簇落在地上。
衣衫被扯下,猿背蜂腰,露出背上还未好全脊杖伤,周朗将捣碎止血草药递过来,刘遏就顺手敷上,他按压着伤口附近以作止血,扯下周朗里衣衣摆来牢牢包扎。
“辛苦殿下。”
“无妨。”
刘遏处理完伤口站起身,从打来井水里洗洗手,而周朗披上衣衫,转过身来。
几日不见,他眼中充红血丝,下巴长起胡渣,整个人都瘦削不少,他想伸手走近去,又想起先前事情来,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步,迟疑地低下头去。
殿下怕他,恨他,他都知道。
周朗最终俯身半跪下来,沉默不语。
“背上脊杖伤?”刘遏用长巾擦着手,始终淡漠看着。
“承蒙殿下关心,已经好大半。”
“孤来是问你,”刘遏扬起头,摩挲着指间扳指,“迷情药之事,孤已经查明。这药不是你下。”
周朗身子震。
“既然如此,为何你又在进入帐中之后,对孤做出那样事情?”刘遏抛出话来,似乎他骑几里地马专程赶来,只是单纯问上那句,“孤知道你向来不善言辞,没有长嘴,如今孤给你解释转圜机会。”
周朗倏然间抬起头来,望着这位从来高高在上殿下。
刘遏这份恩典是从那些往事情分中出,也算是给周朗次辩驳机会。“孤只想知道那晚到底如何。”
半跪着人,呼出气息又带着几分炙热。
“说。”“那晚卑职来时,殿下正被人下药。”
“孤已知。”
“……殿下在梦中呢喃,喊卑职名字,”周朗目光对上刘遏,在无声中隐动压抑着流淌情绪,“卑职没有忍住。”
“孤喊你名字?”
“……是。”
“撒谎。”
周朗于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刘遏眼却微微眯起来,“所以,真是你对孤下手?”
“是。”
“除你以外,可还有旁人,或者贺帅人?”
“断不会有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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