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傅请贺子裕更换衣袍,随他出宫趟。
“出宫?现在吗?”贺子裕闻言愣,“是微服私访还是……宫中禁卫军毫无准备,再说秦见祀也未必会允许朕出宫。”
“昨日是陛下生辰。”
“是。”
“老臣斗胆,为陛下献份礼,但这礼,需得陛下出宫才能见到。”
贺子裕面露不解,然而还是差人去秦见祀那边报备声,太傅做足准备,出宫身份与令牌皆都准备齐全,像是已经筹谋此事很久。其实若是换作别人,贺子裕定然不会放心随着出宫,可太傅不样,三朝元老,对他片苦心孤诣。
他写下罪己诏与颁下旨意,太傅看过以后觉得可以,只是那个皇权与民生问题,贺子裕觉得他如今还是不配作答。
于是快午时时候,他挑件天青色圆领袍,腰上系着秦见祀昨晚送白玉带,挂上玉珏后就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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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秦见祀收到消息后正把玩着手中玉佩。
“太傅要带陛下出宫?”
“陛下特意让卑职来问王爷意思,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秦见祀撑手靠在椅背上,指点点桌面,“这份生辰礼,瞧着倒是比区区腰带更能得他心。”
“陛下心中,定然还是觉着王爷送礼最好。”楚非抱拳。
秦见祀闻言眉头挑,挥手又增派十余名暗卫随行。
于是楚非驾马,跟随侍卫都是禁卫军乔装,还有秦见祀暗卫悄然跟随,车轮咕噜噜转着,马蹄达达间,自宫道而出。
自宫门入外城,百零八坊,道上摩肩接踵。贺子裕端坐在马车里,帘子被风轻轻吹动,露出少年人俊秀青涩容颜,锦锻华服,唇红齿白,宛如个贵不可言世家公子。
他听着外头人声渐渐鼎沸,心念动。
“陛下应当没见过这些吧。”
“嗯……”
“您如今是贺公子,不妨掀开帘子看看。”
贺子裕在宫内待惯,从来没想着出来走动走动,仿佛他本就是生在宫中,长在宫中,也没有想去外头看看心思,如今却是第回。
他犹豫着抬起帘角,发现马车正驶在街头,两旁小贩摆摊叫卖,有老农拉着水牛经过,卖糖人贩子吆喝间,孩童嬉戏逐来。
“要个嫦娥糖人!”
“两个铜板,糖人收好嘞。”
旁边行过去个拉泔水人,四围纷纷退避让路,贺子裕抬眼看道两边高楼低阁,招牌琳琅,这切与冷清寂寥只会下跪磕头宫中生活不般,没那般富丽堂皇,却充满烟火气息。
他还以为他前世该是经历过这些,但瞧着却没半分熟悉感。
“外头原来这般热闹。”
“是啊,陛下要记住这些。”
“记住?”
“陛下等会儿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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