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便无需顾忌身后事,至于大宸存亡……作为帝王,自然想大宸绵延百代。
可纵览古今,单独作为萧韫个体,会认为世事变迁,岁月终将会流向最合适方向,大宸消弭,百姓却永远停留在自己扎根地方,再偏远些,不被战事波及地方,无非是被告知,大宸已作前朝,今朝新任*员即将到任。
因南荣府已至巅峰,即将不可避免地逐渐落入下乘,而南荣府小心翼翼,苦心经营,不是再登荣耀,而是让整个庞大鹿广郡消弭地没那落寞。
慢些,再慢些。
阖府上下,唯有南荣王不吝此言,除此之外,众人皆将其视作忌讳。
“下坡是必然,没有南荣王府,百姓仍旧安居乐业,只不过是换个将领守卫他们而已。”遂钰说。
“遂钰,你在偷换概念。”南荣栩并未陷入遂钰布设好陷阱,沉声道:“王府并非只有你人,父王得为整个南荣族负责。”
是啊,王府并非只有南荣遂钰人,但遂钰南荣遂钰来说,王府便是他全部。
路行至此,遂钰已不明白,自己究竟想从王府获得些什。
亲情?或是属于南荣四公子权势。
他手中握有萧韫给他兵权,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六部。
内阁并非真正决议之所,只供朝廷议事提案,并不是个好去处。
再声势十足,也只是个空架子。
巡防营重建在即,怀中揣着这道诏书,可拿可放,他若将旨意烧,回去仍旧是宫里遂钰公子。
他最珍贵亲情,已经全部交给陪伴自己长大嬷嬷。
可惜嬷嬷死后便被拉去乱葬岗,似乎是被人安葬,可也有人专程告诉他,同他走得近人都没好下场,那老妇早便被野狗分食,骨头都咬碎。
现在南荣遂钰,分不出更多心情,去维护个极度陌生环境。
南荣栩走到窗下,在净手盆中洗去血渍,问道:“回宫,或是回鹿广郡,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择。”
“母亲早产生下,即便对父王心怀怨恨,可终究不是从他肚子里出来,受苦受累是母亲,为担忧心伤也是母亲。”
“父兄并未承受发肤之痛,仅凭人伦纲常行事。”
遂钰觉得血迹扎眼,脱掉外袍搂在怀中:“会回鹿广郡,尽人子之责。”
遂钰无意与兄长争执,只是他心中憋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知父兄因歉疚而包容他脾气,所以他明目张胆地挑衅他们,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些回应。
南荣栩从角柜中取出金疮药,道:“你既知晓父亲想补偿,心中有气在这撒便是,别张牙舞爪去父王面前。”
“如果你不想父王得知你和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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