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好整以暇地坐回床上,姿势却不复刚才慵懒,而是如他在人前时那般疏离,嘴角挂着淡淡讥笑。
“这次算自愿?”他嘲讽道。
陈星点头。
“自己说出来。”
陈星瞥他眼,又垂下眼帘,微弱地说道:“是自愿和你上床。”
蒋弼之眉头拧到起。他曾想方设法逼迫陈星承认那是合理买卖,可彼时那年轻人宁可将自己折磨晕过去也不肯松嘴,此时他终于亲口承认,自己却丝毫没有觉出畅快,反而更加愤怒。
“那还不过来?”他心情恶劣到极点,语气里也带厌倦。
陈星表情堪称平静,但是蒋弼之能看到他泛红眼角和鼻尖。看来在他刚刚看不到角落又偷偷哭过。
陈星走得有些慢,中途还平地绊脚。
蒋弼之心里跟着踉跄下,意识到陈星其实是醉。他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让他洗澡,醉得更厉害……他再次不可避免地心软。他觉得这大概是和陈星长相有关,也可能还有年龄关系。他总能激起自己怜爱之心,只要他服软,自己必然没原则,这显然是不理智。
陈星站在蒋弼之跟前,脸色看起来平静,实则是失生机。攥着裤腰手僵硬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也完全失血色。
蒋弼之知道他定是又想起那件事。
他几乎是瞬间就理解陈星愤怒,很神奇,他也因此释然自己。他甚至觉出自己可笑,何必呢,跟个小孩儿较什劲。
“你走吧,当这件事没发生。”
陈星愕然地抬起头看他。
“不会影响你工作,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今晚事。”他顿顿,又道:“没有和你们李经理说那件事,是他自己猜到。”
陈星表情霎时支离破碎,眉毛和嘴角可笑地抽、动起来。
蒋弼之见他神色怪异,以为他不信,又说:“上过床两个人,总会有些不样,有心人总能看出来。你还太小吧,不懂。”
说到这里,他不免感到抱歉:“关于那晚,是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贸然……对你造成伤害,很抱歉。如果你需要心理疏导话,可以向你介绍心理医生,费用由来出,包括其他方面赔偿,你都可以提。”他顿顿,又道:“你如果想付诸法律也可以。当然,发展到那步是不想看到,如果有必要,也会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权益。虽然这样讲你很难接受,但依然认为那是场意外,毕竟当时不认识你,猜不到你哪些是真话哪些是醉话。”
陈星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傻样,他思维还停留在那句“没有和你们李经理说,是他自己猜到”。
“会儿钟管家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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