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忍,到底是没有发作。
几日前,李缙训*言犹在耳。
“你给先稳住他,有任何异动立马来报。总觉得他此次下永州,并非只为监工运河开凿。”
李景扬彼时还有些不忿:“他区区个皇子,半点官职都无,缘何如此嚣张?”
“因为他是王锦瑟捡到把利刃。”
李缙缓缓从袖中拿出卷羊肠般细小纸卷,那纸卷泛黄,看起来已些年头,透过薄薄纸背,还能看见其中笔锋锐利字迹。李缙并没有打开,只道:“你可还记得元初十年下杭州那回?”
李景扬惊。
他左顾右盼,担忧隔墙有耳,小心翼翼将门窗关好才折返回来:“您当年……”
李缙将那卷信纸递出:“当年找东西,就在此。”
看着那卷几乎起毛边信纸,李景扬压根不敢去接:“您当年不是说……什也没找到?”
“蒙蔽世人罢。”李缙道,“只有让有心人知道什也没找到,他们才会心安。当年稍微解前情人,都知道萧家灭门并非偶然。萧家灭门之后,王骐迅速上位,雷厉风行地把控西南军部兵权,与此同时,王锦瑟扶持谢青山,彻底掌权。你说这其中,能没有说法?”
“那您今日将这东西拿出来……”李景扬思索着,灵光闪,“当年探查那事如今又有眉目?”
李缙微微阖眼,不说是,也不说否。
看见这幅姿态,李景扬自然而然谄媚起来:“家主大人您说,有什需要帮忙,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缙睁开眼。
他早已老去,树皮般眼褶之下,双昏黄眼珠镶嵌在其中。即便岁月悠悠,时间如条声势浩荡河,也掩盖不住其中声势浩荡野心。
“只告诉你,若此事能成,王锦瑟必定会从王座上狠狠跌落下来。”李缙缓缓道,“届时,你,皆可入座。”
“在此之前,你需先替确认,各中之事是否有人在刻意引导。”
“家主大人意思是……可能是陷阱?”李景扬想想,道,“大人想要如何确认?”
李缙沉默良久,忽而冷冷地提起嘴角。
只是眼下李景扬,还没来得及摸到试探门槛,就被狠狠下面子。
所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家,早知如此,当初就不给谢玹这般下马威。
他有些悔意,却只是因为可能无法完成李缙交代事而懊恼。正在骑虎难下之境,谢玹身旁凤九渊忽而抬起酒杯,往前送:“小殿下身体不适,不宜饮酒,就由本王代饮吧。”
李景扬目光缓缓移到凤九渊身上。
他对这位凤九渊并不熟悉,倒是对他老子凤易有些印象。
当年他奉旨入京,凤家却刚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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