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再不敢跟上,直接便去审讯室继续看守林芷霏。
暗室在地下层,司渊渟下去后又走过条长长过道,才终于到那间不知是哪代东厂督主打造暗室。
去势后没大半条命眼线已经被从暗室顶上方垂下来两条铁链拷吊起来,尽管已经神志不清,但在看到司渊渟走进暗室时,浑身不着寸缕下身暂时止血眼线还是不可抑止地开始瑟瑟发抖。
“怕?”先是在早先备好洗手盆前洗手,司渊渟拭干双手后,在挂满各式刑具墙上随意挑根带着倒钩鞭子,拿到手中掂量下后走到眼线面前,道:“无事,明日晨曦以前,你死不。”
恐惧地看着司渊渟,眼线徒劳地挣扎下,却又因下身剧痛而连求饶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痛苦低喘。
司渊渟扬手就甩出鞭子,满是倒钩还浸过盐水鞭子落到眼线身上,即刻便带出道鲜血淋漓鞭痕。
那双自带媚色丹凤眼此刻充满冷酷戾气,司渊渟鞭紧接着鞭,在眼线惨痛哀叫声中,他没有丝毫怜悯,不紧不慢地说道:“叫啊,大声地叫,你知道还能叫出来是多大恩赐吗?”
痛,怕,受辱,能叫出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权利,有些人,是连惨叫都不能。
不仅不能叫,还要谢恩,然后活下去。
“故祸莫憯于欲利,悲莫痛于伤心,行莫丑于辱先,而诟莫大于宫刑。刑余之人,无所比数,非世也,所从来远矣。”司渊渟每甩出鞭便念出句,那是曾受宫刑司马迁写予友人《报任安书》,幼时他读不懂司马迁心中悲愤,而当他接受结果相同命运后,年复年,他早已读懂里面每字每词每句,也已毫无希望地溃烂在生不如死炼狱中。
“……所以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
眼线嘶哑叫唤在暗室中回荡,司渊渟双目赤红,直把人抽打得浑身血淋。
“……且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仆以口语遇遭此祸,重为乡党所笑,以污辱先人,亦何面目复上父母之丘墓乎?虽累百世,垢弥甚耳!”
他不能死,因他理想与志向都尚未实现,无论忍受再多侮辱,上至大夫、君子,下至黎民百姓皆诽谤议论于他,他也要继续苟活于世,直到肃清大蘅国腐朽,并将心为国为民贤明之人扶持上帝位为止。
暗室里哀嚎响夜,当再也没有丝毫声息,司渊渟再次站在洗手盆前洗手,用清水洗去双手血污,在他身后,最后被放置在木马之上那具躯体已然面目全非不成人形。
离开暗室前,司渊渟站在暗室门口看着那具尸体,鼻间闻到皆是浓重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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