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
“不能继续飞这条线,公司在做亚洲地区航线和人事调整,又赶上全司薪酬结构变动,基本上所有飞亚洲机组都换航线。是今天刚刚被叫去开会时候才被通知到。”
郎峰其实是刚刚从会议室出来,再过小时要去签到飞他下班,还是途径戴高乐机场到北京大四段,可这却是他短时间内最后次飞这条航线。新规定下,没有机组能够飞同条航线多于六个月。这条规定改变仅仅是航线,而不是飞行员们驻扎机场,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不涉及任何生活变动。郎峰因为飞这久北京,在这边认识朋友,所以算是极少数受影响。
“……这突然,”他喉结滚下,“还有可能再调吗?”
“如果有家庭原因是可以,配偶……大概也是可以。们这个情况,应该挺难。”
“那你飞哪儿?还飞国内吗?”这几个问题,基本上都不是周其琛脑子在问,而是嘴在问,是种惯性让他撑着。真正想问问题他反倒是问不出口。
“都说不准,在等未来两天通知。”郎峰答得简略,也显得克制。
周其琛半晌都没说话。郎峰拿不准他沉默,又开口道:“抱歉。知道这个情况不理想,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具体们见面再说吧。”他口气是很真诚,但是听起来也很冷静。
周其琛憋得有三分钟,终于憋不住。他抬手把电话给挂。再打下去,他怕自己什话都往外倒,那也太难看。
挂掉电话以后,他匆匆套上件外套,去小区花园里面抽烟。春夜晚风凉飕飕,好像要把他从云端推回到地上。他本来是出门冷静,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连烟都呛人,口吸得太狠,差点把眼泪都咳出来。
周其琛想着想着都笑,之前买机票确认单刚打印出来还在手边,每个白纸黑字都在嘲笑他天真似。他脑子根本不受控制,又想到深圳和余潇远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事。他当时也是受审判似接个电话,大早上十点多钟,日头正当好,余潇远在电话里跟他平心静气地说分手。那时候他甚至没觉得遗憾,第个砸到他头上想法是他自己真他妈傻逼,自以为是。
打电话分手当天,周其琛就说去他家把自己东西拿回来。他们没同居,但是在起半年多,大部分时候是他去余潇远家,所以他有些东西还在他那边。这种让他难受事情,是早做早结。他记得,余潇远在电话那头犹豫下:“今天最后台四点多才下……”
周其琛只是说自己有钥匙,下午搬完东西把钥匙放门口垫子底下,对方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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