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时候,骆枳已经不见。
“看到他留下那张素描,以为他记得当时事。”明危亭离开船舷,慢慢走回躺椅旁,“以为他只是有急事先走,第二个错误。”
入夜愈深,海风开始冷,不适合再留在甲板上。
明危亭把昏睡着人用薄毯裹住,放轻动作抱起来,回到舱内。
他力道很小心,被他放回床上人点都没被惊扰,连眉毛也没有皱下。
“第三个错误,把他从沙滩上带回邮轮,就以为能照顾好他,却没有审查乘客名单。”
明危亭撤掉那条薄毯,重新替人盖好被子:“第四个错误,竟然没能阻止邮轮侧翻。”
明禄跟进来,听到这里终于哑然:“先生,这是船长错,已经严厉处置过,整理证据提起公诉。”
这次事故源于船长严重判断失误,违规将船驶入近岸浅海水域。明危亭发现异样就立刻赶去船长室处置,这才让骆家那些人钻空子。
如果不是处理及时,邮轮就不是搁浅触礁这简单,旦发生爆炸或是倾覆,才真会造成无法挽回后果。
“这次事故后续处理接近完美,只差最后环。”
明禄稍犹豫,才又问:“先生,真不公布零死亡结论吗?”
“没必要。”明危亭摇摇头,“加强内部监管,重新考核资质,以后严禁再出现这类低级事故。”
这些当然都是必须要做,明禄应声是,逐条记下,又看看睡在床上人。
“先生。”明禄问,“不公布零死亡,是因为这位……骆枳先生吗?”
明危亭蹙起眉。
明家没有性情温良传统。他看起来和气,是因为在那位睡着客人身边,现在气息冷下来,眼底就透出幽暗黑沉。
明禄知道问错话,低下头要道歉,明危亭却又开口。
“骆枳沉在海里,没救上来。”
明危亭说:“已经送回骆家。”
明禄愣愣,下意识看眼合眼安睡人,随即立刻明白明危亭意思:“是。”
明禄又仔细看看那位客人,似乎想要再问什,又有些迟疑。
“是他粉丝,在追他星。”明危亭说,“自认是他朋友。”
他已经在心里练习很多次这几句话,所以现在说起来也很流畅。倒是明禄被这个说法引得有些讶异:“先生,您知道什是追星吗?”
明危亭垂下视线,看着那把靠在床边吉他。
他动不动地坐着,直到明禄以为不会得到这个问题答案,准备退出门时,才又听见他声音。
“第五个错误。”明危亭说。
明禄怔怔。
明危亭又伸出手掩下被角,才起身出门,他直走到船舱外,沿着舷梯回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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