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准备关灯了的时候,眼皮突然微微一跳——
门缝里有一个粉红色的小信封,缓缓塞了进来。
林言:“”
林律师以一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完热敷,眼花了的怀疑心态僵僵坐在床边,一动没动。
林言活了二十五年,虽然学生年代没谈过恋爱,一直在努力上进,却也听过别人的经历——可是这等场面,他着实还是第一次开眼。
当下不由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这是搞的什么把戏。
那个小信封其实是没完全塞进来的,仍有一个边缘留在门外。
于是,就有更令林言愕然的一幕发生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粉色的小信封又给抽了出去!
陆含谦蹲在门外,蹲得脚酸腿麻,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信封塞进去,才发现自己还没把信装好,信封特么是个空的。
他祈求林言千万没看到,还在洗澡,塞信封的时候手简直抖得像帕金森重症病人。
然而正塞到一半的时候,陆含谦突然想,这样会不会惹怒林言?
林言说过不让他再讲顾兆教过的那些骚话。
虽然这都是他自己想的,跟顾兆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万一林言误会了,陆含谦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是好不容易才找个机会和林言重修旧好,万一因为这么点儿破事又给林言踹了,到时候连小白脸都没得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真是惨上加惨。
陆含谦手里捏着信封,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冒进了,此举风险略大。
要不再等几天?
正巧昨天林言才和他生了气,说不定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再去惹他并不是个好打算。
陆含谦犹犹豫豫,有点想把信封再抽出来,还是稳中求进比较好。
然而信封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被哪里卡着了,陆含谦往外抽的时候,突然抽不动了!
他拽了拽,那头纹丝不动,卡得还挺严实。
塞信封这事儿,陆总本来就快紧张死,现在时运不济,竟然还被卡在哪里了,更是让他十分慌张。
林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洗完澡出来了,到时候万一看见他的这封信,陆含谦就完了!
这种感觉大概有点类似于学生时代考试时打小抄。
好不容易趁老师离开,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张小纸条,却心慌手抖,没来得及瞟上几眼就把小抄给抖掉了。
那时的心情大抵总可以归为一句话:
“谁来救救我”
陆总蹲在门外抓紧信封,死命地换着角度把它往外拽,紧迫得都快手心出汗了。
然而在门另一边,林言两指摁着信封,恰巧点在“挚爱林言(收)”的“林言”二字上,也不肯撒手。
直到信封中间都出现了一道裂痕,眼看就要给撕裂的时候,林言才蹙了蹙眉,妥协地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