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滚出去,要别动。
夜色凉寒,月光透过窗帘融在地上,像捧皎皎初雪。
陆含谦静片刻,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蹲到床头从抽屉里翻遥控器。
空调轻轻“滴”声,亮起指示灯,很快就有暖风吹出。
陆含谦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把卧室门轻轻拉开。
他伸手探探气流走向,忍不住在心里低骂:
妈,也不知道这破空调能不能把热气吹到洗手间去。
***
林言整晚都在洗手间跟自己过不去,第二天,陆含谦觉睡醒,发现他还没回来。往洗手间看,只见林言蜷在个角落里,靠着盥洗台睡着。
他穿着件很薄淡蓝色睡衣,就这席地坐在冰冷瓷砖上。
脑袋右偏,眉头微微蹙着,副在睡梦里还心事重重样子。
睡衣领口被揉皱皱巴巴,大概是昨晚吐太厉害,到最后没力气,靠在洗手台上,靠着靠着就睡过去。
陆含谦手劲太大,林言脸颊上昨天被掐过地方还隐约有指印,映在细白皮肤上,有种触目惊心残忍感。
但尽管如此,林言仍是美。
正值六点半清晨,稀薄阳光从高高窗户打进来,在地面铺上层淡金色。
他半边脸颊落在盥洗台阴影里,半边脸颊沐在微薄晨光下,以鼻梁为分界线,皮肤犹如半透明白玉。
——这就像某种隐喻。直以来,林言都是如此站在光与影分界处。
半是彻骨噬魂黑暗,半是温暖炽热信仰。
陆含谦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这副“美人春睡图”。
半晌,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林言打横抱起来。
被窝里,林言那边早就凉,倒是陆含谦这边还有些热气。
陆含谦把林言放在自己热被窝里,自己去睡林言那边冷被子。
但其实到这个点,陆含谦早就没什睡意,他就是想和林言块再躺会儿。
毕竟,这也就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和谐共处时间。
对陆含谦而言,林言就是荆棘中白色蔷薇。
他明明坐拥整个花园,却只想得到林言。
哪怕这枝蔷薇扎得他满手鲜血,痛彻心扉,陆含谦也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
舍不得呀。
陆含谦陪着林言又躺个小时。
他没敢搂着林言,怕动林言就醒,就曲起只胳膊撑着脑袋,这无声地看着他。
以目光摩挲过林言脸颊每寸,从缠绵优美眉眼,到挺直鼻梁,到寡淡锋利薄唇。
林言锁骨也秀气又漂亮,只稍稍凸出那点点,上方还有两个小窝。
陆含谦以前跟别人开玩笑说,他就喜欢吃林言这套。
到现在看来,他真是被林言吃得死死。
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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