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配了个能用得上这支手机壳的手机,特意在出来前贴身带着。
只是怎么介绍,说女朋友,柠柠知道肯定要生气,她现在那么不喜欢他。
薄时予唇边微弯,不经意按亮屏幕,手指刮过锁屏上的那个人:“是我家小姑娘用过的。”
满帐篷的人打死也没料到薄医生会亲口说这样的答案,集体瞪大眼,有人激动咬住手背恨不得当场跺脚起哄。
而几乎同时,始终联系不上外界的手机突然微弱亮起两格信号,随后泄洪版跳出不计其数的电话和信息。
薄时予脊背绷紧,一眼略过其他所有,只看到沈禾柠打进来的几十通未接来单,而通知栏跳出的她唯一一条微信,清清楚楚撞进他瞳仁。
“哥,我好想你。”
薄时予定定盯着这几个字,忽然从座位上起身,几乎忘记自己不受控制的残腿,身体踉跄着一把按住旁边的器械架,紧攥了一瞬又松开,眼尾溢上一层灼红。
他不敢浪费时间,怕信号会一晃而逝,随即去打沈禾柠的电话,在“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响起那一刻,外面冰冷的雨声里,江原跌跌撞撞直扑过来,冲进帐篷,险些摔倒,手里颤抖地提着一个旅行包。
而他另一只手上,战栗地捏着一条被刮断的项链。
链子很细,中间摇晃着一颗盛放的小禾苗,沾满了雨水泥污,映着还没关闭的手术灯,刀子一样,明晃晃刺入薄时予眼里。
江原哆嗦着,语无伦次:“刚有信号,看见信息说沈姑娘来找你,送她的车半路出事,她今早跟别人一起坐客车进来的,那辆车——”
他吐字困难:“那辆车被砸中,翻进山崖,只有几个包从窗户甩了出来,其中一个里面……有这条项链,负责人说这是遗……遗物。”
江原迎上薄时予能将人挫骨扬灰的癫狂黑瞳,哭着说:“满车的人,没有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