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助费,才能得到这个职位,把最优质的教学资源都提供给自己的孩子。
而陈岸明明是最痛恨这套体制的,就算为了教育资源把小孩送进这里,他也不觉得陈岸会是那种买校董职位的人。
一个因为阶级壁垒受到过校园霸凌的人,会主动参与到这套规则中?
容斯言推开办公室的门。
陈岸侧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摆着一台开着的电脑。
他转过头来,盯着他。
周营微微弯着身体,原本在殷切地对陈岸说着什么,听到响声,也转过头来,不轻不重地训斥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其实一点都不晚,邵茵来喊他,他就立刻动身了。
中年男人的通病,抓住一切机会装腔作势,拿腔拿调,显摆自己的职权和地位。
如同招摇过市的鹈鹕,头小肚肥,长喙尖利,皮囊油厚,盛满润嗓的腥臭唾液,随时准备昂起细尖的脑袋,高谈阔论一番。
容斯言在门边,站着没动:“找我,什么事。”
周营不满他的冷淡:“站在门口做什么,把门带上。叫你来,当然是有要紧的事找你。”
容斯言沉默片刻,慢慢走了进来。
深绿色大门阖紧,挡住满天昏黄的日光。
他看到满墙壁精致的信鸽比赛奖状,办公桌上陈列着晶莹剔透的奖杯。
做工精巧的各式信鸽模型,有的鸽眼由玉石所制,熠熠生辉,栩栩如生,都是十多年来投其所好的家长送的。
只有办公桌的零散一角,稀稀拉拉摆着几本教材和工具书。
容斯言又走近了几步。
看清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
是自己班上的视频监控,画面清晰,可以清楚地看见小班长正在黑板上写乱说话的同学的名字。
如今的监控已经全部可以视频联网,但是家长和普通老师看不到,只有周营这样的教导主任级别才有权限。
容斯言看着监控,不知怎么开始走神。
周营正想趁机再批评一番。
陈岸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外。
周营会意,连忙止住话头:“既然来了,那就陈总亲自跟你说,正好校长有个会找我。”
一声短促的关门声过后,办公室恢复了平静。
容斯言平淡地看着陈岸:“陈先生有什么事,请快些说,我还要回班上组织放学。”
陈岸站了起来:“坐。”
容斯言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陈岸为什么要自己站着而让他坐着,且不说这样的安排很突兀和别扭,如果此时周营冲进来,一定会惊掉下巴,狠狠地把他训斥一番。
陈岸自己看起来也有些意外。
他做得太过顺畅和自然,仿佛这举动是不过脑子的下意识,是本能。
做完了才意识到,似乎有些……太卑微了。
可是陈岸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冷了脸,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