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搬回去了两盆铁线蕨,一盆薄荷草。乔奉天没有选大的,长势喜人的,挑的都是小小一株,看起来分外青稚的。原因在于,养花注重养字,看它在自己的手下由小至大才有意义,买开的好的,回去注定只能等到衰败了。
他和郑斯琦在花市说的几乎都是肺腑之言,掏心掏肺的,晚上难免克制不住地情动,在浴室里就做了第二次的爱。在小五子和郑彧都还没睡的时候。
乔奉天被他顶的心慌意乱,觉得时间地点比第一次还要跳脱大胆,便连忙挣开桎梏伸手关掉了灯。一转头就是微暗一片,单只能看清墙上嵌着的一扇小小的四方飘窗,郑斯琦把他抵在墙上深深吻他,上颚一黏,便连窗也挡住看不见了。
两人的影子折在瓷砖上,叠映,晃动,由二变一,由一分二。郑斯琦顺着乔奉天的喉结吻到单薄的胸口,继而蹲下.身,由分明肋骨吻到两侧腰际,像山泉自上而下蜿蜒流泻过山石;乔奉天被压在墙上,连后退的一丝余地也没有,双腿打软,手指扣紧瓷砖,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过大的声响。
扣子被解开,裤腰被全然翻折下,裸露感分外明晰,啜吻到腿根附近时,乔奉天才在饱胀的牵痛,与意乱之外觉出了抗拒,推他的肩膀。抗拒的自然不是郑斯琦这个人,抗拒的是郑斯琦现在一切都可以接纳的姿态。
郑斯琦在他眼里是挂在天上的月亮光,最最不能脏的东西。他不在乎在这份感情里他是不是卑微且地处下风的那一个,无所谓,他不拘泥这个,因为郑斯琦在高处,才能时刻照耀着他。
乔奉天倏然双膝贴,软软地跪在了地上,头埋在在郑斯琦的肩上不住地喘息。
“怎么了?”郑斯琦被迫停了动作,侧头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换作脱他的上衣,动情地吻他裸露出的锁骨和肩,“我愿意的,是你的话。”
“我不要你做这个,不用这个……”乔奉天坦诚地舒张四肢,从裤筒里抽脱出两绺黄芽柳,携郑斯琦颀长的左手探寻自己隐秘的,洇有湿润水渍的瓶口,“我想看你的腰上的纹身。”
在做.爱的时候,乔奉天才切实体会到郑斯琦看起来沉静的身体其实是这样的温暖而有活力。郑斯琦的尽情被乔奉天无意识如同翻一页书似的打开,通篇的热意,行文走句里不遮掩的渴望需求,乔奉天被冲撞的仰头,一字一句他都读清了。
在拂开芦苇荡缓缓摇桨摇到深处的克制之下,其实是企图踏平这里的不理智。
浴室里其实很热,交缠在一起则更热,郑斯琦额上的汗水凝成一串往下滚,滚进了眼里,视界则时常清晰又偶尔模糊。他看乔奉天的仰高的颈子中央,枣核似的梭子型喉结上下升降,锁骨之间的空隙处形成了一处三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