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从医院回到家时候整个人依旧不在状态。给自己煮碗方便面,个人安静地吃完,然后洗碗,他脑袋还是空白。
接着按照如往日流程,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去浴室洗澡,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沐浴乳和洗发水他置办时候下意识地买裴子梏别墅里同款。
躺在被窝里时候熟悉味道把他包围,仿佛是裴子梏永远躲不掉拥抱,偏偏此刻他身侧寒冷片。
陈见拙关掉灯,让世界隐没在黑暗之中,他窝在被子里,极没有安全感地把自己缩成团。
见拙。
耳边有人在喊他名字,是裴子梏声音,语调上扬,听起来很开心。
陈见拙捂住自己耳朵。
别喊,别喊!
那声音失落下来,低低地恳求着:见拙,见拙能不能不要不理?
陈见拙在半夜赶到医院,思想好像控制不住身体,给他做决定,他说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
病房门口还是由那两个保镖守着,陈见拙从自己异样举动里回过神来,刚想转身离开,那两个保镖却直接往旁边挪步,为他让开道。
大概是因为几个小时之前才见过他。
陈见拙不知道自己抱有是怎样种心态推开病房门,步伐沉重地步步往里面走去。
他站在距离病床米远地方,时隔多天再次正式地与他两个人单独以这样方式见面。
每次见面都是这样始料未及,甚至于几个月前六年后第次重逢,裴子梏选择竟然是直接把他绑架囚禁起来。
病房里只开盏小暖黄色台灯,睡着裴子梏很安静,额头上缠绕着纱布,微微拧着眉,没有醒过来时强大压迫与阴沉感,仿佛被层无形哀伤包裹,好看面容让他衬得越发脆弱,需要保护。
看到他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开心吗?也没有多开心。
难过吗?那倒也没有。
说不清具体是什感受,脑子和心间都很乱,无法做出正确选择,也不知道怎样选择才是绝对正确。更像是走进片迷雾里,茫然不知如何前行。
床侧放着把椅子,大概是沈谒在这里看过他。
陈见拙知道裴子梏再回到他母亲身边时,他母亲已经重新组建家庭,但从不知道这个弟弟与他们年纪相仿。
那裴子梏又是以什样身份和处境度过那段少年时期呢?
就这样静静地望裴子梏许久,见他并没有转醒模样,因为戒备而提着心也点点放下来。
陈见拙走到椅子旁,缓缓地坐下。
说实话,现在来思考似乎太晚,他和裴子梏之间已经无法单纯地用对错来判断,从开始就是段孽缘,偏偏如果没有裴子梏,他确也活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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