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不到,但和春生记忆里的那个男人相像得他几乎无法分辨。
他忍不住坐起身,把脸凑到魏庭之面前,仔细地看他的眼睛,然后在对方微蹙的眉头里略略往后退,表情既是疑惑又是若有所思。
魏庭之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面颊,淡声问:“看什么?”
春生微微抿唇,“庭之,你刚才和晚晚好像。”
“哪里好像?”
春生慢慢躺回床上,“眼睛好像。”
“你想他了?”
春生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要是晚晚和林先生一样就好了,我想能看到他,也能看到你。”
他虽然不懂什么人格分裂症,但他知道他见到晚晚了就见不到魏庭之,见到魏庭之了就见不到晚晚。
他不是不想晚晚的,但是他更不想看不到魏庭之。
人际关系的复杂往往是两段不同的关系会被放置在一个天平上,情感出现侧重,天平必然会发生偏移。在春生的心目中,他视作宝宝的魏庭之好像天然就该是任何关系里最重的那一部分,是单项选择题里唯一的答案。
无论他是否意识到,又是否明白什么是爱情,哪怕最终他会用自己的理解去解释自己对魏庭之的感情,但是谁也不能说那就一定不是爱情,就好像他可以忍受长时间见不到晚晚,听不到他说话,但是如果那个人换成是魏庭之,他不一定能忍受得了。
魏庭之帮他整理了一下刚才起身弄乱的被子,面无表情地道:“你不可能见到我的同时也能见到他。”
“我知道。”春生神色惆怅地叹了一声,“没关系,我答应过晚晚我会好好记住他的,我记得他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没关系。”
魏庭之听完实在觉得刺耳,冷着脸把自己的手从春生输液的手里抽回来,“那你好好想,我就不打扰你。”
说罢起身。
春生一看他要走急得又坐了起来,急忙去拉他的手腕,“你要去哪里?你不陪我了?那我的脚好痛,耳朵也听不到了怎么办?坏人又来了怎么办?庭之……”
“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我能听见。”
“我现在就有事,我现在就要叫你,庭之庭之庭之!”
魏庭之淡淡地垂眼看他,“那你有什么事?”
春生用力地把他拉向自己,把输液的手都用上了抱住他的腰,“我害怕,你不要让我一个人。”
魏庭之担心他弄到输液管,只好顺势坐下,让那毛茸茸的脑袋挤进自己的肩窝,“那我睡哪?”
“跟我一起睡,我分一半床给你。”春生抬起脸亲他线条流畅精致的下颌骨,“你不要走。”
魏庭之抚摸他柔软的发丝,“脚疼了?”
“一点点疼。”
“耳朵?”
“一点点疼,你不走我就不疼。”
“你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