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情之请”他顿顿,终是讲明,“、想去看望灵越公主。”
纪决和蒋蕴玉面色皆微变,纪决轻唤,“榛榛。”
纪榛端详着天子不变神情,坦诚道:“当日草民得以到承乾殿前拜别陛下,是灵越为草民引路,如今她将要远行,草民只欲与她告别,不作他想。”
蒋蕴玉不赞同地皱眉,纪榛为人如何他是清楚,但如今李暮惟到底是天子,不比得从前,灵越乃三殿下亲妹,少些走动才是上策。
还未等蒋蕴玉开口,天子已温声道:“这世间稀缺重情重义之人,朕允。”
纪榛松口气,“多谢陛下。”
待走出殿门,蒋蕴玉无奈道:“你可真是”少顷,叹气,“罢,这才是你纪榛。”
内侍已在等候,纪决轻拍纪榛手臂,“在宫门等你。”
纪榛颔首,与内侍同前去。
走小半个时辰,他才在处殿门前停下。门口竟有侍卫把守,与软禁无异。
纪榛缓步进内,听得阵飘渺琴音,古琴音色低沉,声声如泣,仿若能借由琴声窥见奏乐之人内心苦闷。
琴声在灵越见着纪榛那瞬缓缓休止。
余音绕梁,穿过高高红墙,随着风飘到远方——
幽鸣台地势偏僻,炎炎夏日亦有阴风阵阵。破旧屋檐下,有黄雀正勤勤恳恳地哺喂新生雏鸟,鸟雀叽叽喳喳声成为此处唯点热闹。
沈雁清推开掉漆木门,走至落满枯叶院内,遥遥地见着屋里背对而坐颀长墨影。
“殿下。”
被唤之人身形顿,并未即刻回头,而是冷嗤声,“已许久不曾有人这样唤过。”
沈雁清缓步上前,李暮洄终是转过身来。他被囚于幽鸣台半载,发缕微乱,下颌冒青茬,周身萦绕着淡淡酒气,他不再需要挂上假面,双狐狸眼里毫无笑意,取而代之是本就深沉阴鸷。
李暮洄并未起身,“你竟未死,好本事。”
屋内简陋,连着水壶瓷杯都缺角,到处都是腐朽气息,连心性高傲李暮洄在这枯朽里也显得颓败。
“如今沈卿可是高官厚禄,做那新帝走狗,故意来看笑话。”李暮洄轻笑,“回去同那太子哥哥说,他想要摇尾乞怜求他原谅,做他春秋大梦。”
沈雁清道:“臣皆因昔日亦主亦友之情,特来拜别殿下。”
“情谊?可笑。”李暮洄眯起眼睛,“确曾将你视为知己好友,是你,你三番两次为纪榛与作对。”
沈雁清双目杲杲地直视对方,“殿下说错。”
“何错之有?”李暮洄咬牙切齿,“宏历十年,南郊大旱,本殿日夜治灾不眠不休,直至天公垂怜降雨;宏历十三年,工部侍郎贪敛钱财,收刮民脂,本殿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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