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的氛围诡异得像是给外界筑起了一道高墙。
宋然看着沈闻飞,他就站在那里,瓷一般的脸,铅一般的眸,既不上前,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就像隔着分水岭的陌生人,默然等着宋然给出答案。
宋然喉咙里黏了米糊一般,半晌,把小熊帽子放回原位,忍着心底的闷痛感,朝严鸣说,“他是我的,”顿了顿,丰润的唇吐出两个咀嚼了许久的字来,“雇主。”
严鸣很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怔了下反问,“雇主?”
“对,”宋然深吸一口气,“我是他请的家政工。”
早在前两日他们就有过谈话了不是吗,他们从来都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沈闻飞的黑眸瞬间如同落山的日,沉沉暗了下去。
他终于有了动作,大步上前攥住宋然的手,二话不说就要带走宋然,严鸣连忙挡了下,“你干什么?”
沈闻飞没有再沉默,言语甚至称得上锐利,“我带我的雇员走,你有意见?”
他生得冷峻,如今沉着脸讲话更是气场逼人,严鸣却不打怵,直直跟他对望,呵了声,“你以为你是独裁主啊,也不问问然哥跟不跟你走。”
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沈闻飞极淡地笑了下,垂眸看宋然,他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现在是工作时间,我需要问你吗?”
宋然在他的眼神里,心尖都颤了颤,然后摇摇头,“不需要。”
严鸣顿时咬着牙,还想为宋然抱不平,宋然已经开口道,“我先走了。”
沈闻飞拉着他的手,一路把他带出了商场,二人沉默地上车,沈闻飞发动车子,开车的速度比来时快了很多。
宋然透过车视镜看着车后座的羽毛球拍,午后他们还在羽毛球馆里当拍档共同进退,短短几个小时,却又陷入了怪道里。
他知道沈闻飞在生气,可是是沈闻飞说他可以有自己的社交,沈闻飞可以跟姜予偶遇,他也可以跟与严鸣偶遇,为什么要生气呢?
车险里沉闷得像充满了氮气,沈闻飞沉着脸,漠然地目视前方,宋然抓着安全带的带子,觉得实在是透不过气了,就把车窗按下了一点,凛冽的寒风灌进来,驱赶了逼仄的空气,沈闻飞好似也在这喧嚣的风种逐渐冷静下来。
他们两人之间,从来都是宋然先低头,这次也不例外,眼见沈闻飞冷着脸不说话,他就下意识地想要想方设法修复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他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闻飞,小盐他年轻气盛,你不要跟他置气,我向他跟你道歉。”
沈闻飞这样的人,显然是吃不得一点嘲讽的,严鸣那句独裁主,大抵是沈闻飞气恼的重头原因。
他说完,见沈闻飞的脸色更见冷凝,就默默住嘴了。
正值红灯,沈闻飞把车子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