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宜隔着被子环抱住自己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之间,在无论如何无法平复情绪里哭到干呕。
周凭从没见过陆新宜这种程度情绪失控,即使是在俄罗斯那段时间。
所以他也少见开始跟着手足无措,可他则并不占理,二来于心有愧,于是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话好说。
终于等到陆新宜哭声伴着落雨停止,他用来擦眼泪和鼻涕纸巾也在周凭脚下扔作堆。
在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沉重黑暗里,他抬起头,鼻音浓重地开口:“你和她结婚,钱怎办?”
周凭先是愣,紧接着就有容光从原已发青脸色中重新焕发。
他上身微微前倾,靠近陆新宜,信誓旦旦道:“没有骗你,本来就只是为项目完成,所以婚前会有完整协议签订,们也说好,这事完,就立马离婚,不可能会有丁点不清不楚牵扯……你在外面看见?刚说什傻话?不会跟她谈恋爱,更不需要追求她,见那几次面,也只是为商定必要细节,这些……”
“你不是说……”陆新宜说,“跟商量吗?那你们是什时候说好?”
周凭握握拳,没来得及找好措辞,陆新宜又说:“如果说不同意呢?”
可说完他就立刻笑下:“骗你。”
那笑容在有着哭红双眼和鼻头脸上显得莫名滑稽,却令周凭心跳时轻时重。
他仿佛身处纯然空旷荒野,又或是在夏日梦魇夜晚,眼前是平整铺成康庄大道,却又叫人有终会脚踏空错觉。
“那你能办好吗?要是协议没写好,钱被骗走怎办?”
周凭顺着他思路回答:“不会,怎会有这种事?”
陆新宜说:“怎不会有?”
周凭噎下。摆放在他和陆新宜之间,不是锱铢必较利益谈判桌,而是刻录着他错误历史记事本。
陆新宜顶着张痛哭过脸,但好像情绪真已经好很多,又开始像以前任何天样,问他些好似无厘头,又好似真有道理问题。
周凭事先没有料到陆新宜激烈情绪起伏,接着也没料到陆新宜突如其来松口。
后来他想,或许每个处于这当口人都会犯跟他样错误,把对方开始展开道别错认成释怀,将珍惜人逐渐死心误当作理解。
“你同意?”
陆新宜又拿手背贴着眼睛,缩起来往后靠在床头,很重地点两下头,“嗯”声,说:“你去做你认为重要事情吧。”
周凭低声问:“那还生气吗?”
陆新宜用他很熟悉闹别扭语气说:“难道不应该生气吗?还没有结过婚,你去死吧,再也不会跟你结婚。”
这次,周凭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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