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宜病好几天,发高烧当晚,他打电话给家在本地赵弘来送自己去医院,急诊晚上人也很多,两个人穿着大棉衣缩在输液大厅里挂三个多小时水,准备回家时候,已经早上五点多。
外面天还黑着,赵弘看眼表:“五点十五。”
“还行吗?”护士拔针,他掺着陆新宜站起来,很不放心地看着他苍白脸色,皱眉道,“怎感冒能这严重啊?在附近开个房你睡会儿吧,休息好再回家。”
“你男朋友那个弟弟,叫什来着。”赵弘说,“荣旗是吧?他以前不是经常过来吗?最近都不见。”
“吃点东西就回去吧。”陆新宜感觉已经比昨晚难受劲儿上来时候好很多,他翻翻收费单,边把医药费转给赵弘,边说:“可能也太忙吧,昨天太麻烦你。”
赵弘也熬得两眼通红,闻言嫌弃地笑下,揽着他肩往外走:“滚吧。”
两个人就在医院门口小摊上吃生煎,陆新宜饿得厉害,还要碗鲜肉粥,也吃个干净。
他们在地铁换线时候分开,赵弘还在犹豫:“真不要送你回去?”
陆新宜说:“你又不会开地铁。”
“行吧。”赵弘说,“到家发消息。”
地铁门关,陆新宜和赵弘都冲对方挥挥手。最后时间,陆新宜喊声:“赵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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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两只手都插进羽绒服兜里,站在月台上等着自己要搭那趟车,漫无目地仰着头,挨个看路线上站点。
过会儿,他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微信和短信箱看看,都没有新消息,报站提示牌上显示下趟车要在三分钟以后才来,他给周凭打个电话。
很快接通,周凭声音离得有些远,混在水声中:“宝贝儿?”
陆新宜说:“你起床这早吗?”
“八点多。”周凭故意语气很不好地说,“以为跟你样?”
陆新宜没说话,周凭又说:“怎,怎这会儿打电话,不是放假第天?”
陆新宜说:“放假才会早起啊,又不累。”
周凭那边水声停,声音也近:“吃早饭没有?”他停下擦头发动作,把毛巾放在洗手台上,顿顿说:“在外面?”
陆新宜说:“去趟医院,要回家。”
周凭只以为他去看杰伊,想到前几天医院汇报过来情况,捏着手机沉默瞬,当下没说话,陆新宜突然问:“前天你说你在哪?没听懂。”
周凭想想,放慢说:“浙江。”然后问:“你自己?个人?”
“哦。”陆新宜说,“那你什时候回来啊。”
这次周凭没等他问完,就说:“现在在哪儿等车?叫荣旗去接你,别乱走,去地铁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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