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间断地来。
跨越国境线,中间要经过多远距离,陆新宜连个数字上概念都没有。他只知道周凭大多在夜里到达,离开时总是清晨。
风尘仆仆,披星戴月。
陆新宜驱赶、忽视,他全当作看不见,听不懂。
六月天,两个人在新屋周边小块土地上为覆盆子浇水,陆新宜穿双偏大雨靴径直走在前面,鞋不合脚,他走得就不太稳,周凭跟在身后,时不时帮他拽把水管,再伸手扶他下。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灼热刺眼光线被陆新宜头上草帽遮挡,却毫无阻碍地洒在周凭身上。
袖口卷起到手肘位置,那件昨晚来时还笔挺衬衣很快被汗水打湿,皱巴巴贴在坚硬起伏肌肉块上。
陆新宜路浇水路走到颗杉树下,说见面以来除叫周凭别再来以外第句话:“喝水。”
他把水壶递给周凭。
周凭迈近步,接过水壶,却把手搭上陆新宜肩膀,伸手将水壶凑回他嘴边。
两个人挨着站在树下阴凉地方,起先只是慢慢分饮壶白开水,可周凭突然发疯,水壶倒在脚下,渐渐流干水分。
陆新宜被死死摁在树干上,后脑勺和背却又被周凭用手好好护着,箍在怀里,甚至没蹭到点树皮灰。
可他力道也前所未有狠,渴极也饿极狼样架势。
周凭用很久,才堪堪艰难地停下,刚放开手,脸上就挨陆新宜巴掌。
清脆响亮声,沾尘土掌心落在他靠近下巴地方,周凭眼都不眨地挨下,又抓着陆新宜手往自己脸上招呼第二下。
力道更重,也惹来陆新宜爆发怒火:“滚开!”
他被周凭握住只手腕,嘴唇被粗,bao吻弄湿润殷红,脸上挂着泪,气得发抖。
周凭不发言,只是用力抱他,把人弄到怀里以后就敛着眉沉默地承受毫无章法踢打,挣扎中陆新宜雨靴鞋尖踢到他小腿上,胳膊肘用力戳顶肚腹,脸上也接连挨好几下。
结束之后陆新宜嘴巴肿,眼睛红,四肢酸痛,饶是这样,周凭却仍比他还要狼狈三分。
短发凌乱、眼眶发青,脖子上几道血痕,是陆新宜指甲作品,嘴角抹血色伤口,流血红肿,是陆新宜手胡乱挥过去时候牙齿磕到口腔内壁软肉留下痕迹。
额头上还留着上次在屋里强吻陆新宜时被用他自己亲手做啤酒杯砸破未愈伤疤。
他模样原本像极头落败雄师,此时却把伤口当成荣耀,整张脸散发出种极力压抑着喜悦神采奕奕。
他把近段时间以来强势无赖姿态收个干二净,热切目光落满陆新宜□□周身,慢慢俯身,好像旅客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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