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通过缝隙,埃勒里望见了威克斯的粉红色头皮和忧心忡忡的眼睛。这之后,就不再有什么障碍了;威克斯马上拉开了门,伸出了粉红色秃脑袋,匆匆忙忙向第五十四大街张望了一下,埃勒里毫无笑容地走了进来,威克斯赶紧把门关好,锁上门,把埃勒里让进了客厅。看来,斯隆太太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内深居简出。威克斯到楼上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一面咳嗽一面报告说,这位寡妇一听“奎因”这个名字,脸就胀得通红,眼中冒出火来,恶狠狠地骂不绝口。威克斯表示歉意,可是斯隆太太——咳咳咳——不能、不肯,或者说是不愿见奎因先生。然而,奎因先生却不怕碰钉子。他严肃地对威克斯说声谢谢,可是他在走廊内却不转身朝南往门外去,反而朝北走向楼梯,上楼去了。威克斯张口咂舌,不知所措。埃勒里取得对方接见的办法非常简单。他敲敲斯隆太太的房门,当这位遗孀发出“又是谁呀”的刺耳问句之时,他就说道:“是个不相信吉尔伯特·斯隆是凶手的人。”这下子她的反应来了。房门启处,斯隆太太当门而立,呼吸急促,目光殷切,仔细端详这位从天而降的神灵的面庞。可是,当她看清来者是谁的时候,殷切就一变而为憎恨。“胡闹!”她悻悻说道,“你们这帮混蛋,我一个也不要见!”“斯隆太太,”埃勒里心平气和地说,“你这未免太冤枉我了。我不是胡闹,我是心口如一的。”憎恨逐渐消失了,代之而来的是冷静的思考。她默默无言地审视他。接着,不再冷漠相对,她长嘘一口气,把门大开,说道:“对不起,奎因先生,我有点儿——有点儿不大舒服。请进来吧。”埃勒里并不坐下。他把帽子和手杖放在桌上——那个置斯隆于死地的雪茄烟盒仍在桌上——他说:“我们谈正题吧,斯隆太太。你显然愿意出力。你肯定抱有最大的期望,要洗刷你丈夫的污名。”“正是这样,奎因先生。”“那就好极啦。躲躲闪闪是做不成什么事的。我打算对这案子的每一个缝隙都探索一遍,看看在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里能挖出什么。我需要你的信任,斯隆太太。”“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埃勒里坚定地说,“我要你告诉我,几个星期之前,你到本尼迪克特旅馆去找阿尔伯特·格里姆肖是为了什么。”她低头沉思起来,埃勒里静等着,不抱多大希望。但等她抬起头来时,他看出第一个回合已经得手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她爽快地说,“我只求这样做能对你有所助益……奎因先生,那时我说我没有到本尼迪克特旅馆去找阿尔伯特·格里姆肖,也可算是实话。”埃勒里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当时,我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