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卡基斯……不过,我不明白。”探长直到现在才说得出话来。“我认为,”他一面说,一面迅速地舔了舔自己发红的嘴唇,“我认为,我们得向诺克斯先生解释清楚——呃,孩子?”他的声调与他的眼色是不一致的;他的眼里能冒出火来。埃勒里从坐椅中一跃而起。“我们当然要解释清楚,”他诚心诚意地说道,“尤其是因为诺克斯先生亲自过问这个案子。”他靠在探长办公桌的边上。“这个问题啊,真是个独一无二的问题,”他说,“其中有几个情况是颇为微妙的。“诸位请注意。有两条主要的线索:第一条线索就是乔治·卡基斯心力衰竭而死的当天早晨所系的领带;第二条线索就是卡基斯书房里的滤壶和茶杯。”诺克斯有点儿茫然。埃勒里说:“真对不起,诺克斯先生。你当然不知道这些情况喽。”于是他急匆匆地把勘查中发现的事实扼要地叙述了一遍。等到诺克斯点头表示理解之后,埃勒里再继续往下说:“现在我来解释一下,我们从卡基斯的那些领带上能够发现什么问题吧。”他特意在提到自身的时候使用复数人称;埃勒里具有强烈的家族荣誉感,尽管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常以此为话柄。“一个礼拜之前的星期六早上,也就是卡基斯死的那天早上,你们通过呆米的证词已经知道,卡基斯的白痴随从呆米是根据服装程序表来给他堂兄准备衣服的。所以,照理说卡基斯穿戴的应该是程序表上所规定的星期六的衣着项目。那么,你们且看程序表,上面写着什么呢?你必能发现,除了别的东西以外,卡基斯应该系一条绿色云纹领带。“那好,呆米在结束帮助堂兄穿衣打扮这一套晨课之后,或者至少可以说是在拿出了所规定的衣物之后,在九点钟离家外出了。已经打扮完毕的卡基斯独个儿呆在自己的书房里,有十五分钟之久。到九点一刻,吉尔伯特·斯隆进来跟卡基斯商讨当天要办的事。我们又掌握了什么情况呢?我们了解,根据斯隆的证词——他当然并没有特别强调,但无论如何却表明——九点一刻的时候卡基斯系的是条红领带。”这时大家都开始聚精会神听他说;从他那情不自禁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他是如何地心满意足。“这情况很有意思吧,嗯?如果说,呆米讲的是实话,那咱们就面临着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假定呆米讲的是实话吧——他的精神状态就排除了撒谎的可能性——那么,卡基斯在九点钟,也就是在呆米离开他的时候,必定是按照排定的程序,系着一条绿领带。“这样的话,那费解之处又该怎样才讲得通呢?看来,不能不这样来理解:卡基斯在那独处的十五分钟内,出于我们也许永远不会知道的原因,走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