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房里去的时候,大概九点钟左右。”琼说:“卡基斯先生的习惯是,每天上午九点在书房里跟斯隆先生商洽事情。当他与斯隆先生谈完这一天的事务,我就去笔录他的口述。”特里卡拉接着说:“这个人并没有讲出这些情况。他说,他堂兄坐在这儿的书桌旁的时候,他离开到房子外面去了。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打算讲些什么,奎因探长。好像是讲什么医生之类的,但他的话七颠八倒。他不是在瞎说一气吧,嗯?”“不,他不会瞎说的,”探长嘟囔着说,“真他妈倒霉。布莱特小姐,你知不知道他打算告诉翻译员什么?”“我猜想,他是要讲他去见贝娄斯医生,那位精神病专家。你知道,卡基斯先生一直在设法治好呆米的精神病,尽管人家一次次回绝他说,呆米的病是毫无希望的。贝娄斯医生倒产生了兴趣,请了个会讲希腊话的人来,他就在离这儿不远的诊所里给呆米诊治。呆米每月去见贝娄斯医生两次,都是在星期六。他那天一定是到贝娄斯医生诊所去了。不管怎样吧,他大约在下午五点钟回家。卡基斯先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去世的。在那天下午的那阵乱哄哄当中,谁也没有想到去通知呆米。所以,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对他堂兄的死毫不知情。”“真是令人伤心啊,”斯隆太太悲叹道,“可怜的呆米呀!是我告诉他的,他听了之后激动得吓人。他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了起来,在他那低下的心智里,他非常喜欢乔治。”“好吧,特里卡拉。关照他待在这儿,你也在一旁等着。我们也许会需要再询问他。”探长转向吉尔伯特·斯隆。“很显然,上星期六早上,紧挨在呆米之后看到卡基斯的,就是你了,斯隆先生。你仍像平常一样,九点钟和他在这儿碰头吗?”斯隆神经质地清了清嗓子。“没那么准时,”他用他那种微带假笑的嗓音说道,“是这样的,每天早上我确是九点钟准时跟乔治碰头,可是上星期六我睡过头了——前一夜,我在收藏品总库里工作得特别晚。所以我这天下楼时已经九点一刻了。乔治看来有一点儿——唔,不耐烦吧,因为我让他等了,他非常恼火,非常,bao躁;他去世前这几个月变得很不正常,可能是由于越来越意识到自己需要依靠别人的缘故吧。”奎因探长撮了一把鼻烟凑向细小的鼻孔,打了个喷嚏,字斟句酌地说:“那天早上你进来的时候,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我看不出……唔,当然没有什么。一切如常。我应该说,正常。”“他独自一人吗?”“唔,是的。他确实提到说呆米已经出去了。”“准确点儿讲吧,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没什么重要的事,探长,我向您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