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来,是雾霾天。
江明月从床上坐起,手捂脸,眼睛还闭着,手摸索到床头柜上手机,关闹铃。
时间是五点半,只够他冲个澡,化妆师马上就到。
江明月皮肤白,之前试妆时候,就让熟手化妆师都重新调好几遍色号。
这会儿坐在衣帽间镜子前,化妆师还跟他助理叮嘱:“最底下那盒,别拿错,涂错在他脸上就跟抹锅灰个效果。”
“昨晚没睡好?”化妆师接着又回头跟江明月聊,“眼下有点青,不怕,遮遮。”
过会儿他又呜呜:“您这白,那点儿青怎就这显,越遮越显。”
其实江明月看不出什区别,只觉得自己看上去确实精神很多,安慰道:“没事儿,觉得挺好。”
说完又问:“今天还抹唇膏吗?”
他问紧张兮兮,显然还记得试妆那天灾难。
化妆师噗嗤声笑,反过来安慰:“别怕,今天换个牌子,不像上次那甜。”
要办喜事,大群人在江家客厅吵吵嚷嚷,不过好在是由江明月小姨夫领头,所以还没有太乱。
关系近些堂表亲也是先来家里,帮着招呼接亲人。
大多是些先前江家几乎走投无路时不见踪影,不过到当下,谁都不提,面上看着很亲。
见徐盈玉眼眶发红,明显落过泪,以为她只是临别不舍,还都纷纷安慰,说小孩总要成家,往后常常见面,就还跟以前样。
江明月小姨徐殊玉避开人,拉着徐盈玉朝后门走。
到没人处,她低声问:“眼睛怎这红?”
徐盈玉把昨晚事跟她说完,徐殊玉也是愣。
三年前江明月出事,只有他自己家里四个人知道。
“明月怎说?”
“他说不行。”徐盈玉已经不再哭,只是声音很低,“大张旗鼓准备这久,没有临门脚才给人难堪,何况越家老人没人得罪们,之前不去跟人家见面,人家也个字没提,这段时间,也从没给明月难堪,他说不能这样。”
况且越家确信守诺言,江家几间公司窟窿都填得没话说,只等江明楷出来,江家便算泥菩萨囫囵过河。
徐殊玉心头千思万绪闪过,努力让自己镇定,边道:“明月说也对,要是不愿意,起初就不该应人家话。”
徐盈玉张开嘴又哽住,徐殊玉就也有些抬不起头。
之前越家三番两次带话来,徐盈玉确实理都没理,是她跟丈夫白杨在徐盈玉住院时先斩后奏,带着江明月把这事儿定八分。
姐妹俩都清楚对方没有怪怨自己,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弄得骑虎难下,谁都有责任。
可又不是各打八十大板就能解决,而是江明月要进越家门。
徐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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