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文浅笑,“谁知道未来是什样子。”
“跟普通人能样吗?”贺淳理直气壮道,“是狗啊!很忠诚,生只认只猫。”
“你傻逼啊……”
林述文撩开肩膀上手臂,钻进被窝,背对他睡下。贺淳抬手关掉床头灯,屋内陷入黑暗。他拱进被窝侧躺,贴近林述文,让他后脑勺枕着自己肩膀,霸道又宣誓主权地揽住腰。
“晚安,林述文。”
林述文声音暗哑,像是从压抑干涩喉道里硬挤出来,“晚安,傻狗。”
……
窗帘后木窗外,风刮过高大粗壮古木站在河畔,叶片簌簌作响,树下盏路灯,点亮圈土地。河水无声流淌,在风撩拨中荡开道道波澜。
山里夜晚静谧安然。
屋里也很安静。
被窝拱起,暖烘烘包裹住床里两个人。
林述文在哭,眼泪悄无声息爬满脸颊,他侧躺着,滚烫泪水滑过太阳穴,没入枕头。
贺淳搂着他,平日深邃凌厉双眸闭着,呼吸深长而平稳,下巴抵在林述文头顶,整个人占有欲十足地圈住怀里人。
林述文狠狠咬住手指,瞪大眼睛,拼命压抑哭泣时伴随抽气,然而不论他如何努力,即便咬破手指,也无法控制肩膀抽动。
林述文狼狈地往前挪些,想离开贺淳,躲到厕所里去哭。
哎。
耳边响起叹息。林述文僵。
贺淳去摸林述文脸,湿漉漉,糊手眼泪鼻涕。
他撑起身体,林述文赶紧道,“别开灯!”
唰,唰,唰。贺淳探身抽出三张抽纸,手绕到林述文跟前摸黑操作,张擦眼泪,两张擦鼻涕。
林述文尴尬地钻进被窝深处,缩成团。贺淳隔着被子,轻拍。
林述文冷静下来,窸窸窣窣爬进贺淳怀里,把脸埋进胸膛,听对方强劲有力心跳声。
酝酿很久,林述文开口。
“再给张纸,鼻涕快流出来。”
贺淳低笑,取过抽纸替他擦鼻涕。
林述文红着眼眶和鼻尖,可怜兮兮吁气。他在贺淳面前丑态百出过太多次,狼狈着狼狈着,脸皮逐渐变厚。
反正是贺淳,没关系。
林述文吸吸鼻子,说,“去看病,做心理治疗。”
“嗯,知道。”
“觉得自己状态变好些。”林述文问,“你能感觉到吗?”
“感觉到”贺淳说,“你直都很好,之前也好,现在更好。”
“贺淳,你喜欢什?”
贺淳捏着林述文后颈肉,说,“长得好看。”
“肤浅!”
被吼,好凶哦。贺淳笑起来,胸腔震颤。
林述文从怀抱中抬起头,抱住贺淳脑袋讨要个亲吻,随后再次躲进温暖坚实,避风港般牢靠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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